在冬夜疾馳,寒風撲面猶如刀子劃過臉龐,劉蘇兒若不運功抵抗都忍受不住,他一邊飛奔一邊想著,既然左輕語中的毒無藥可解,只能由自己幫他驅毒,中毒後越早解毒越好,否則容易損傷身體,除此之外,壞書生還想斬草除根,要救左輕語,還要先殺了或者取走壞書生,不知還能不能趕得上,念及於此,他將輕功施展到了極致。

轉過前面一個街口就會到丐幫分堂,劉蘇兒正要足部停留地轉過去,就在此時,他忽然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危險,連忙減速,同時從背後抽出紫竹棒,以應付眼前的危機。

但他預感到有危險時已經來不及停住腳步,只能儘量放慢了速度,黑夜中,前方的路口像是一個隨時能將人吞噬的巨口,本來去丐幫分堂是左轉,他卻偏偏折而往右一些,因為一時停不下來,他只能將紫竹棒在身前揮舞護住前身,就這麼衝了過去,果然,只聽叮得一聲,劉蘇兒被一下偷襲擊中紫竹棒,人前衝的去勢被抵消,終於停了下來。

躲在拐角處偷襲他的人顯然因為想不到劉蘇兒會提前猜到他而感到驚訝,忍不住“咦”了一聲。

劉蘇兒從這聲咦中聽出了對方就是壞書生,他不知如何,雖然先走一步,竟然沒有到丐幫分堂,反而得知自己會走這條路,提前埋伏在此,若非劉蘇兒警覺,說不定已經中了暗算,他喝道:“暗中偷襲,算什麼好漢?”

剛才那叮的一聲,正是壞書生的索命刺刺中他紫竹棒的聲音,劉蘇兒滲出一身冷汗,若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預感到會有人偷襲自己,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壞書生桀桀怪笑道:“我是四大凶徒,不是什麼好漢,偷襲你又怎的?誰讓你陰魂不散,幾次壞了我的好事?”

劉蘇兒說道:“兇徒就是兇徒,只會做卑鄙無恥的事,左輕語和你有何仇恨,你非要置他於死地?”

壞書生心思機敏,因劉蘇兒這句話,立刻猜出他和方鐵扇在廳堂所說的話都被他偷聽了去,他說道:“我行事卑鄙?你躲在屋後偷聽,和小毛賊有何區別?咱們大哥就別說二哥了吧!”

劉蘇兒本就不擅長口舌之利,壞書生一句話說得他難以辯駁,他怒道:“別光嘴上說得好聽,今夜你遇到小爺算你倒黴,四大凶徒已去其二,今晚正是第三個惡貫滿盈之日,納命來吧!”劉蘇兒說完,便揮動紫竹棒,施展出蓮花棍法,向他攻去。

壞書生這是第二次和他相鬥,上次不知道劉蘇兒乃是受了傷,所以和他鬥了個旗鼓相當,這次他使出絕招,反而想要劉蘇兒的命。

黑暗中,一人使索命刺,一人使紫竹棒,兩人都拼盡了力氣想置對方於死地,劉蘇兒蓮花棍法盡揀攻勢凌厲的招數使,壞書生則盡挑招數毒辣的使,兩人十多招內誰都奈何不了誰,黑暗中,一根紫竹棒揮動得呼呼有風,而壞書生的索命刺則無聲無息,忽然從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刺來,兩人都是越打越謹慎。

劉蘇兒的紫竹棒舞動之際容易讓對方聽到聲音而進行躲避,而壞書生故意使出聲音幾乎低不可聞的招數,卻依然都不過劉蘇兒,而劉蘇兒卻感到壞書生的招數忽隱忽現,難以閃避,兩人的攻勢漸漸減弱,守勢則逐漸增加。

又鬥了十多招,壞書生忽然醒悟自己絕不是劉蘇兒的對手,這種想法一旦生出,他的氣勢再減輕一分,心中生出恐懼,他使出全身的力氣,不顧自己生死地猛攻幾招,這幾招無不是帶著同歸於盡的狠辣,劉蘇兒自然不想和他同歸於盡,退開兩步,準備重整攻勢,可是壞書生早就算好了他會退開,趁著兩人距離拉開,壞書生忽然轉身向丐幫分堂飛奔而去。

劉蘇兒喝道:“哪裡走?”人隨後跟來。

來到丐幫分堂外,有兩名值守的丐幫弟子見到一前一後兩道人影向這邊疾馳而來,連忙出來阻攔,壞書生向後一指:“他是四大凶徒的人,要殺我,快攔住他!”

黑暗中看不清楚,趁著兩名丐幫弟子錯愕之際,壞書生從兩人之間衝了過去,接著一個縱身,跳過丐幫分堂的院牆,消失在牆後。

劉蘇兒追過來的時候,兩名丐幫弟子早做好了攔截準備,劉蘇兒知道事情緊急,沒時間跟兩人解釋,竟一言不發,展開輕功也是縱身而起,從兩人頭頂躍過,再一個縱身,也跳過丐幫分堂的院牆,這兩名丐幫弟子訝然回首,兩人都消失在牆後,他們趕緊往回跑,要通知裡面的丐幫弟子。

在丐幫分堂的院內,劉蘇兒又遭遇了一場誤會的攔截,一群丐幫弟子見他進來,紛紛拿著兵器將他圍住,卻不見了壞書生。

劉蘇兒大聲說道:“是我劉蘇兒,剛才進來的人呢?”

一名認得他的丐幫弟子看清了來人的確是劉蘇兒後,這才說道:“原來是劉兄弟,剛才那人是誰?進來後一句話也不說,提著兵器就刺傷了我們兩名兄弟,接著從後牆跑了。”

劉蘇兒嘆了口氣,知道就是這麼一耽擱,再也追不上壞書生了,他問道:“兩名兄弟傷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