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地頭蛇方府,把門的家丁見過劉蘇兒,沒有留難,直接讓他進去,劉蘇兒帶著秦有缺直接來到方鐵扇的寢室,寢室外的家丁讓四名丐幫弟子流下,只讓秦有缺和劉蘇兒進去,秦有缺倒也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進了門,方鐵扇見劉蘇兒帶來的人並不是什麼郎中,而是丐幫分堂的堂主,不禁愕然。

旁邊的一名方鐵扇的星戀的好友也認得秦有缺,此人忍不住問道:“秦堂主,你放著好好的丐幫堂主不做,怎麼坐起郎中來了?”

秦有缺對此人眨了眨眼說道:“連兄難道不知,眼下四處鬧旱災,百姓都吃不飽,我們做叫花子的更是討不到飯,若不改行,兄弟們都要餓死了。”他說得合情合理,只不過之前的眨眼有些讓這位連兄莫名其妙。

見秦有缺這麼說,方鐵扇倒不好說什麼,他說道:“既然如此,還請秦大夫來看看,左兄到底是得了什麼急症。”他不稱呼秦有缺為堂主,而成為秦大夫,言語中透露出一股嘲諷之意。

秦有缺早得劉蘇兒囑託,心中有數,左輕語乃是中了什麼毒藥而非生病,所以他假意來到床頭,幫左輕語把脈,他拿過左輕語的手腕,臉上眉頭緊皺,看起來還真是這麼回事,一種十多人帶著緊張的神色看著他,見他眉頭一蹙一展,都不知他會有什麼結論,方鐵扇等人更是暗中提高了警惕,心道只要這叫花子說一聲是中毒,自己立馬動手,以防事情敗露。

過了一會,秦有缺放下左輕語的手腕,對方鐵扇說道:“左兄乃是急火攻心,以至於靈臺死守,甚至糊塗,繼而昏迷過去。”

方鐵扇放下心事,問秦有缺:“既然如此,秦大夫可有治療之法?”

秦有缺說道:“治倒是能治,只不過……”說到過字,他的聲音拖得很長。

方鐵扇問道:“只不過什麼?”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手中合攏的鐵扇又緩緩開啟,輕輕地扇動,劉蘇兒透過這個小動作,感到他心中的緊張。

秦有缺說道:“只不過能不能治好,只是一半一半的機會,即便治好了,我怕左兄對這兩年的事恐怕也記不清了。”

方鐵扇心中暗喜,不過臉上當然流露出一股遺憾之意,他說道:“雖然如此,也比這半死不活地好,還請秦大夫趕快動手吧。”

秦有缺搖了搖頭:“這個病在這裡不行,須將人帶到我那裡,用我幫不傳之秘,合七名懂得秘術的弟子,組成七星聚會來治療。”

方鐵扇臉上露出狐疑之色,秦有缺問道:“怎麼,方兄似乎有些不願意。”

方鐵扇連忙搖頭道:“不是,我只是覺得現在左兄病得這麼厲害,秦大夫何不讓人來這裡幫他治,而是非要帶走呢?”

這句話說得也有道理,劉蘇兒一時也想不到怎麼回答,反倒秦有缺處亂不驚地說道:“我都說了,七星聚會是我幫的秘術,施展之時,也須有我幫弟子在旁壓陣才行,方兄,我當然可以讓弟子過來,只不過我若是讓百十名弟子來到這裡,似乎對方兄府上……,方兄若是不在乎,我又怎會不客隨主便?”

話未說完,但人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上百名丐幫弟子來到這裡,方鐵扇家中即便不是臭氣沖天,也是讓跳蚤等物爬滿府院,試想,誰肯讓這麼多叫花子來自己家中?方鐵扇一時拿不定注意,但他生性愛潔,又覺得左輕語既然治好了也會忘記之前的事,治不好更是萬事皆休,便點頭說道:“我倒沒想到需要這麼多人,既然如此,秦大夫就請將他帶走吧,不過我有一點要事先宣告,左兄在我家中得了急病,可是人卻還好,若是到了你那邊出了什麼事,還望秦大夫不要將事情都推到我方鐵扇身上。”

秦有缺欲擒故縱地說道:“方兄,你說著話我就不愛聽了,世間哪有必然之事?你聽說過哪個郎中能說自己保證治好?你說著話,擺明不願承擔責任,既是如此,我又何必招惹這個麻煩上身呢?”

方鐵扇一時語塞。

這是路小千說道:“無論治好治壞總得要治啊,秦大夫別猶豫了,我願承擔這個治不好的罪名。”

秦有缺斜著眼看著方鐵扇問道:“方兄怎麼說?”

方鐵扇就坡下驢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人麼,總要治的,請吧,請吧!”

秦有缺點了點頭,對門外的四名弟子說道:“來人,把病人帶回去。”

四名弟子進來,其中一名個子高的,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將左輕語背起,秦有缺對方鐵扇說道:“方兄等我的訊息吧,不過這診金……”

方鐵扇笑罵:“你奶奶的,還真不忘了這事,來人,給秦大夫封一百兩銀子!”

秦有缺拿著銀子,這才笑眯眯地去了,路小千怕有些不放心,也跟著後面離去,劉蘇兒自然和他隨行。

來到外面的街道上,四周除了方府外,四處都無什麼燈火,冬天百姓本來就睡得早,唯有月光照路,一行人來到另一條街上的時候,劉蘇兒說道:“秦堂主先帶左前輩回去,至緊要先護住心脈,再用解毒的藥給他服下,等我回來用內力幫他驅毒。”

秦有缺訝然:“難道劉兄弟不跟我們一起回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