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代罪羔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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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倉裡的死使京城中暗暗湧動的激流變成了風波,光天化日下,在天子腳下出現刺殺朝廷命官一案簡直是駭人聽聞,就連皇上都感到震怒,下旨嚴查此事,東廠的注意力終於從城西水牢中的路小千轉到了展倉裡之死上,所有東廠能夠調動的力量都被用在尋找刺客上。
據當日在場的侍衛所描述,他們很快查明瞭刺客行兇的過程,斷開的橋板有一半十分齊整,顯然事先刺客做足了準備,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而襲擊者只有一人,若是兩人的話,侍衛不會沒有發覺。
再根據刺客提前潛伏在橋下,而展倉裡死前毫無反擊之力推斷展倉裡死前被封閉了穴道,這點也經過了仵作的證實,展倉裡身上十多處要穴死後出現青紫變化,說明穴道處有內力淤積,是典型的點穴手法,再加上刺入展倉裡胸口的那一刀乾淨利落,不用第二刀來看,殺手手法嫻熟,武功高明,是一名武林高手。
協調廟堂和江湖的六扇門,再次被委以重任,調查在京的江湖豪客。
事後,李覓蹤見到劉蘇兒,跟他大訴苦水:“我自從進入六扇門以來,所有經手的案子,哪個不是查得清楚明白?偏偏你這個案子,我是有苦說不出。”
劉蘇兒則回他:“這事對李大人來說有何難的?隨便找個積案中的重犯,想方設法讓他認了罪,有了替罪羔羊不就一了百了了麼?若說起來,你還算得上是幕後指使者和策劃者,難不成你要將自己捉起來?”
李覓蹤白了他一眼:“若是平常的案子,這法子倒也使得,關鍵是現在整個京城的眼睛都放在這案子上面,若出現一點紕漏,我這個六扇門的統領也不要做了,好了,不提此事了,我想法子去結案便是,如今展倉裡已死,你是不是又要打路小千的主意了?”
劉蘇兒點了點頭:“路小千身份尊重,當然得救,既然查詢展倉裡兇手的重擔落到了你的肩上,那麼如今李大人在京城那可是屬螃蟹的了。”
李覓蹤問道:“什麼意思?”
劉蘇兒說道:“屬螃蟹的,自然是能夠橫著走了。”
李覓蹤啐了一聲:“你小子現在還來消遣我。”
劉蘇兒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李大人如今打著查詢刺客的幌子,權力可不容小覷,甚至要查探起來,東廠的人都要靠邊,他們讓你查的,總不能自食其言。”
李覓蹤帶著懷疑的神色:“你不是讓我協助你劫牢吧?我身上已經麻煩不斷了,若是再惹上這個麻煩,我可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你去劫牢我也不來攔你,你可別拖我下水。”
劉蘇兒狐狸尾巴漏了出來:“李大人,你這可就有些不講義氣了,虧你上次還說得義蓋雲天,即便我宰了展倉裡是還你的人情,如今兩清,但看在以前咱們交情的份上,難道你就不能幫幫我麼?四大凶徒中的兩人被殺的功勞,我都拱手相送,這次你可不能富了就忘窮兄弟。”
李覓蹤剛想斥責他,聽到他提起四大凶徒來,他靈光一閃,對劉蘇兒說道:“有了,現在壞書生既然在逃,這宰殺展倉裡的鍋不如讓他來被,反正他有理也說不清,等到那天他真的惡貫滿盈,被那位豪俠順手宰了,這案子不就跟著破了麼?”
劉蘇兒搖了搖頭:“原來你的心思還是放在這上面,你這人也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的事,那路小千的事呢?還有,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這展倉裡暗中和四大凶徒應有一腿,這個關係不知道東廠有沒有人知道,你忘了,那晚我們劫掠展倉裡時,四大凶徒還曾為他出頭,否則我們哪來的機會殺了千面婆和索命坤道?”
李覓蹤卻不這麼想:“這展倉裡又不是傻子,這種和四大凶徒勾結之事他如何會告訴別人?就算有一兩個他的親信知道此事,最多也是隻知道一星半抓,說不定此刻他們也在疑神疑鬼,展倉裡和壞書生等人結交多半是利益上的關係,這種關係常因分贓不均或者各種情況而中斷,因利益產生勾結再因利益產生衝突,正可以讓人信之不疑。”
劉蘇兒說道:“隨你吧,這事不大好圓吧,展倉裡是貓,四大凶徒是老鼠,老鼠和貓能有什麼勾結?”
李覓蹤說道:“你的比喻也太不妥當,豈不聞展倉裡手中積累下的那些珠寶嗎?這事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包括東廠廠主在內,只不過大家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如今展倉裡一死,我就算不提,也終會有人想到那些珠寶上去,他的珠寶被劫,想來不會告訴別人,我就拿這個做文章,說壞書生為了他的珠寶才殺的人,豈非正是合情合理?”
劉蘇兒點了點頭,心道這樣也好,這麼一來伏纓劫走的那批賑災的珠寶便沒有人去查了,這壞書生反正身上的案子已經夠多,也不差多這一個,難道他還能公然站出來說自己是清白的嗎?想到這裡,劉蘇兒忍不住笑道:“恐怕你這麼做,比讓他吞個死蒼蠅還難受,他既沒有得到展倉裡的東西,卻還要背上殺他的罪名,壞書生康長恨武藝高強,正是襲殺他的理想刺客。”
李覓蹤也笑道:“不錯,我正是考慮到這一點,除了身手高明的壞書生,旁人武功不到,想被這個鍋也沒有這個本事,若說噁心他,呸,若非他做了這麼多的壞事來噁心我們六扇門在先,平白無故,我又怎會讓他做替罪羔羊?”
劉蘇兒說道:“這事就這麼說了,我準備今晚就去救路小千出來,你給我想辦法查清路小千在哪間牢房,除了水牢原本的看守,其他人你都想辦法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