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纓問伏光“你點了他幾處穴道?”

伏光說道“點了十二處穴道,他應該動彈不得才是。”

劉蘇兒說道“可是他腿上的穴道沒有被封住,還是被他逃走了。”

伏纓想了想,忽然笑道“他逃了算他命大吧,他一輩子存下來的寶貝都被咱們拿走了,只怕他活著也會是生不如死。”

劉蘇兒點了點頭,問伏纓“之後伏大哥準備去哪裡?”

伏纓說道“西北旱災未平,河南又鬧了水災,就連甘肅,湖北,湖南等地據說也有了災情,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財寶運送過去,能救幾人是幾人,唉,這些寶貝雖然價值連城,可是比起這麼多災民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劉蘇兒也跟著嘆了口氣,天災固然無情,人禍更讓人絕望,唯有向伏纓這樣的人,名為盜實為俠的人才是真正的願意幫助他們的人,這樣的人若幾個,天下將會更美好,想到這裡,他對伏光說道“你有個好師父,好好跟他學吧,不僅要學他的本事,更要學他的為善之心,這樣才會被人敬重,才配稱得上大俠。”

伏纓呸呸呸地說道“劉蘇兒,你說話太也肉麻了,我還是趕緊走吧,否則真會被你肉麻死,伏光,你去將馬車裡的箱子歸到一駕馬車上,另一駕留給我這拍馬屁的本領越來越高的兄弟。”

伏光答應了,過去將其中一駕馬車車廂裡的珍玩全都搬到另一駕馬車上去,不用劉蘇兒吩咐,他又將千面婆和索命坤道二人的屍首搬上空馬車。

劉蘇兒對伏纓說道“世事不靖,更見人心,伏大哥保重。”

伏纓點了點頭“以你的武功,在江湖上闖蕩原本綽綽有餘,可是你性子太直,我不擔心那些真小人,之讓你仔細分辨偽君子,特別是那些以正道自居之輩,提防他們背後傷人。”

這是金玉良言,劉蘇兒俯首受教,兩人又互相囑託讓對方有時間就來找自己,這才灑淚而別。

不知何時,東方天空露出魚肚白,原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天亮了。

劉蘇兒駕著馬車向京城趕去,來到朝陽門時,正好趕上城門開啟,只不過劉蘇兒進城時卻遇到了麻煩。

原來千面婆臨死之前被伏纓斬斷了手臂,從斷臂處流出的血淌了一車廂,結果從車底低落,駕著一輛流血的馬車,這還了得?看手城門的官兵立刻圍了上來,不過劉蘇兒心中坦然,並沒有畏懼,只是對一名吏目說道“我是奉六扇門李大人之命,前去對付潛入京城的四大凶徒,車廂裡的兩具屍體就是四大凶徒中的二人。”

現在全城都知道四大凶徒在京城的訊息,此人身為守城官兵,又豈能不知?他將信將疑地看過了兩具屍首,然後問道“我怎知這兩具屍首就是兇徒,不是別人?”

劉蘇兒說道“從她們所用的兵器,以及她們臉上的妝容能夠認出她們,除了千面婆,還未聽過有別人能夠具有這個本事,勞煩你們通知一下順天府的李覓蹤大人,他見過兇徒,請他過來一認便知真假。”

吏目又問道“六扇門的人都有腰牌記認,你的腰牌呢?”

劉蘇兒說道“你看我穿的不是官服而是便服就該知道,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出來公幹,為了防止被兇徒認出我的身份,自然不能隨身攜帶腰牌,不信你去問問李大人便知。”

這名吏目見他說得清楚分明,雖然疑心消了大半,但事關兩命,他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去找李覓蹤,不過此時天色尚早,李覓蹤多半還沒到順天府,多半是住在賢良寺,吏目怕找不到人,派了三批士兵去找人,同時請劉蘇兒在城門暫且等候。

過了一頓飯功夫,李覓蹤隨著兩名守城兵騎著馬匆匆趕來,遠遠地就見到劉蘇兒,他對劉蘇兒招了招手。

劉蘇兒站起身來,對李覓蹤故意說道“幸不辱命,屬下託李大人的福,將四大凶徒中的千面婆和索命坤道兩人找到,只是兩人逞兇拘捕,屬下不得已殺傷了她們,另有壞書生逃脫在外,屬下一定盡力繼續追蹤,將他捉拿歸案。”

李覓蹤下了馬,對劉蘇兒說道“你做得很好,吏目,我將人和馬車帶回順天府做登記,此人的確是奉我的命令列事。”

一個看守城門的吏目當然不會懷疑李覓蹤,還派人幫助兩人將馬車駛入城中。

進了城後,李覓蹤和劉蘇兒聯袂而行,李覓蹤對劉蘇兒送給他的這份大禮真是感到又驚又喜,他說道“想不到你真個本事,竟然真能找到這幾人,還宰了兩個,最近兩日城中因為四大凶徒入京一事鬧得兇,上頭下了死令,務必要將幾名兇徒繩之於法,給京城官員百姓一個交代,我正愁他們會躲起來找不到他們的蹤影,有了這兩人,我也算是立了大功了。”

劉蘇兒謙虛地說道“只是湊巧遇到了他們,一番打鬥下,才結果了兩人,可惜讓壞書生給逃走了。”他絕口不提伏纓的事,這倒不是他要冒領伏纓和伏光的功勞,只是他不想兩人牽扯其中,徒給兩人惹上麻煩。

李覓蹤滿心歡喜,哪還會計較這些,他喜不自禁地說道“有了兩人已經足夠了,嘿,我李覓蹤有了這個功勞,那廠衛的人想要對付我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