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山笑道:“伏纓當著他的面,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都扒走,這小子看得兩眼放光,看來和伏纓一樣,是天生的賊骨頭。”

朱雀問道:“有何好笑?”

慕容寒山說道:“你當時不在場,你若在場,定然也會忍不住發笑,伏纓心心念念地想收徒,而這小子又對他崇拜得不得了,兩人簡直頃刻間便如失散重逢的父子,如膠似漆,而這小子的根骨我也看過,骨頭極輕,的確適合連伏纓的輕功,以後說不定真能將紅纓公子的一身本領發揚光大呢。”

朱雀也聽得好笑,他問道:“慕容莊主這一身本事,是否也會擇徒而授呢?”

慕容寒山搖了搖頭:“我的劍法需要天分和苦練,有了這兩點的人,根本不需要我的指點,只要他能忠於劍,劍也能忠於他,是否由我來教,沒什麼區別,對了,我一人練劍正愁孤單你,正好你來了……”

朱雀連忙拒絕:“只怕要讓莊主失望了,丐幫汪幫主正在分堂等我一起對付女真人呢。”

慕容寒山不知道什麼女真人的事,顯然他也不想知道,只是露出遺憾之色,對朱雀說道:“像莫輕彈這樣的對手,以後你若遇到了,還可以來找我出手。”

朱雀點頭答應,跟他告辭離去。

回到丐幫分堂,汪九成說道:“來得正好,有了那些女真人的線索了,他們在虎丘,虎丘那裡多半是一些私鹽販子,盜賊橫行之地人的聚集處,這些人到那裡絕沒什麼好事。“

朱雀說道:“那咱們趕緊過去!”

汪九成說道:“我正在召回在外面的弟子,大夥兒一起去。”

朱雀說道:“難道以你我和劉蘇兒三人之力還對付不了麼?”

汪九成苦笑道:“那地方的人只認錢不認人,那姓羅的小子若是和虎丘的當地人勾結,咱們人少的話容易被他們糾纏住,咱們總不能見人就殺吧,何況那些人多半也都罪不至死,還有不少不講道理的老人,婦人和孩子,則更加難纏,我幫的弟子都輕易不去那裡。”

朱雀說道:“要不然咱們先去,以防那小子走脫,其他的丐幫兄弟等到集合後再讓他們趕過去,咱們先見機行事,說不定就將他們解決了呢?”

汪九成說道:“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行,咱們先走。”他交代了分堂堂主幾句,便和朱雀以及劉蘇兒三人先向虎丘趕去。

路上,劉蘇兒見到汪九成身上的那根紫竹棒,正是自己留在湖州的那根,他問道:“汪幫主將這根紫竹棒取來了?”

汪九成點了點頭:“我追蹤女真人正好路過湖州分堂,這根紫竹棒比我之前的那根還要好,真不知你是怎麼找到的。”

劉蘇兒說道:“多虧了閻鐵塔閻堂主帶我連夜去找,這才找到的。”他想起當晚莫輕彈進入湖州,殺死了十名守城官兵,心中慶幸他已經找到徒兒回去,否則不知還要惹出多少禍事來。

三人來到虎丘的集市,臨近晌午,這裡一片安寧,一名丐幫弟子見到幫主前來,連忙跟他們說了女真人的所在,此刻正在孟嘯虎的家中吃酒,這孟嘯虎是虎丘的一霸,有不少人彈孟嘯虎的權勢和金錢與其勾結,在他家所在的街道上,幾乎每家人都成了孟嘯虎的眼線,一旦有陌生人前來,就會受到盤查,若是情形不對,孟嘯虎自有逃脫的密道,這也是為何官府來緝拿孟嘯虎幾次,卻都是無功而返。

自古以來,越是富饒之地,朝廷的苛捐雜稅越多,對官府朝廷有怨言的人不在少數,女真人和孟嘯虎相勾結,怕就是為了以後女真人起事後,好能有人在中原和他們內呼外應,更容易得事,孟嘯虎在蘇州城內雖非一呼百應之輩,卻也能籠絡一些仇視官府之人,所以女真人才會看上孟嘯虎,而孟嘯虎多半是看上了女真人的銀子,雙方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汪九成對朱雀和劉蘇兒說道:“硬闖絕非上策,一個不好便會打草驚蛇,讓他們走脫了,咱們不妨找個地方坐下來等候,等到我幫弟子趕來,將這地方團團圍住,讓他們上天下地無門,咱們才好來個關門打狗。”

朱雀深以為然,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若是在讓羅公子走脫,再想找到他,怕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