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的西域,名望最盛的門派就是雪山劍派,因為雪山又被稱之為天山,所以雪山劍派又名天山劍派。天山劍派在西域可謂一派獨尊,其掌門薛輕禪更是雪山劍派的第一人,劍法獨步西域,四十歲之前未逢敵手。

從未遇到過敵手,並非指薛輕禪的劍法在西域已經無敵,雪山劍派在西域名望最盛,也不是說沒有其他門派能與其一爭高下,商天樞和賞花宮就是能和他匹敵的對手與門派。

只是他們都沒有與雪山劍派一決雌雄爭勝負之心罷了,商天樞也就是後來的北斗先生,六十多年前,商天樞不過是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醉心於老莊,沉迷於從武入道,每日在大雪山下習練劍法內功,並不為人所知,有一天,商天樞覺得這種練武的生涯未免有些閉門造車,便想出去走走。

天地之廣,是為無涯,可商天樞並沒有走多遠,只離家一百多里,來到一片山清水秀之地,不似大雪山終年積雪,商天樞一見之下就感到心中寧靜喜悅,便決定在這裡停留一陣子。

山青之山名為青雲,山頂上有片道觀似的巨大院落,初到此處商天樞便見到了,可是他並未上去拜訪,而是在山下結廬而居,餓了便狩獵為生,渴了便和山泉水,看來往遊雲時而沿著將山頂遮住,時而去往遠方,他閒來便打坐連劍,說不出的悠然自在。

可是殊不知他雖沒有去山頂拜訪那座巨大的院落,可是院落裡的人卻看到了山腳下的商天樞,看到商天樞在山下練劍,生出了誤會,那一天商天樞依舊在草廬前練劍,山上下來兩名女子,這兩名女子就是賞花宮的人,山上的院落就是賞花宮,那是的商天樞還不知道。

兩人來到商天樞附近,商天樞就覺察到了她們,便停止了練劍,他以為兩名女子不過是從此路過,便想回屋,卻不想這兩人就是衝著他來的,其中一名女子喝道:“站住!”

商天樞停下問道:“不知兩位姑娘找在下何事?”

那名女子說道:“薛輕禪,你好狂傲,你在雪山待著我們也不來管你,你卻來到青雲山山腳下練劍示威,賞花宮可是任你欺上門前而不敢言語的?”

商天樞喃喃地說道:“薛輕禪?賞花宮?你在說什麼?”他不知這名女子說話何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那名女子聞言怒道道:“你不要太狂了,也好讓你知道,我們賞花宮的厲害!”

說罷,這名女子拔出劍來向商天樞刺去,另外一名女子只在一邊旁觀,並未上前夾擊,此時心高氣傲的商天樞也感到有些憤怒,自己並沒有招惹她們,怎的她們一上來就舞刀弄劍的?眼見女子劍法清奇凌厲,他不敢怠慢,也提劍反擊起來,兩人劍來劍往,轉瞬間交手了三十多招。

商天樞越打越是心驚,怎的隨便來一位姑娘,劍法就如此高明,那……那自己這許多年來所練的劍,到底又有何用?

而這位姑娘的心中也感到作為西域第一劍客來說,這劍法雖然也夠厲害,但似乎又有點名不副實。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手中劍卻不停,倏忽間又交手了十多招,商天樞不想這麼莫名其妙地和人相鬥,何況對方還是名女子,他疾攻三劍,然後倒縱丈餘,那名女子見商天樞停了手還要追擊,商天樞喝道:“且慢!”

這名和他相鬥的女子愕然止步,用言語擠兌他:“薛輕禪,你的劍法也不過如此!”

商天樞終於明白對方是認錯了人,他苦笑道:“你說的這名薛輕禪一定曾得罪過姑娘,以至於讓姑娘一見面便欲殺之而後快,可惜我並不是什麼薛輕禪,否則說不定會讓姑娘刺傷兩劍,以解心頭只恨。”他暗中嘲諷這女子脾氣暴躁,分不清是非黑白,出手便傷人,只是話說得極為委婉而已。

這名女子果然沒有聽出他話裡有話,一雙美麗的眸子露出極為迷茫和歉然的神色:“啊,原來你不是薛輕禪,可是你連薛輕禪是誰都不知道麼?”

商天樞搖了搖頭:“恕在下孤陋寡聞,我在家中一待二十餘年,今日還是第一次出來。”那是的商天樞沒有聽說過薛輕禪,也沒有聽說過雪山劍派,並非虛言。

這名女子有點不信,卻沒有深究:“就算你不是薛輕禪,你又為何來到我們賞花宮下練劍示威?”

商天樞愕然:“唉,山上的那片屋宇原來是叫賞花宮,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我練劍是練劍了,卻不是在示威,引起姑娘誤會了,我在此道歉,我在這裡住下,只是喜愛這裡山水風景,若是姑娘覺得我在這裡不妥,我離開便是。”

旁邊一直旁觀而沒有動手的另一位女子說道:“你不是薛輕禪,那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