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蘇兒暗暗叫苦,若是荊楚紅好莫輕彈乃是一個級別的人物,他們八人未必是流雲宮師徒二人的對手,自己就算能夠糾纏住荊楚紅,包括梅嫽和歐陽九等人在內的七個人,未必是辰暉聖使的對手,而那邊受了傷的洛寒霜更非夕映聖使的對手,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夕映要向洛寒霜動手之際,又有一干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人邊走邊說道:“趁著師父不在欺負徒弟,如此不要臉之人,真是找遍天下都少見!”

這話顯然是說給荊楚紅聽的,竟然有人敢當著荊楚紅的面這麼說她,這對荊楚紅來說乃是從所未有之事,她怒道:“是夏侯鶯這小妮子麼?怎麼變得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仗著什麼人的勢,敢說出這種話來!”

來人便是夏侯鶯,那名年輕的女真人,化名羅公子的,跟在二人身後的,就是賣身給羅公子的伏纓,除了三人外,還有二十名左右的隨從,從這些隨從走路的架勢來看,個個都是身負武功之輩,可說來勢洶洶,怪不得夏侯鶯有恃無恐。

這麼一來,賞花宮和流雲宮的強弱之勢登時逆轉。

但荊楚紅身為流雲宮的宮主,除了忌憚莫輕彈又或者慕容寒山外,餘子皆不放在眼裡,又豈會在乎對方人多勢眾?只見她被夏侯鶯所激怒,化為一團白影,向夏侯鶯襲來,速度之快,讓夏侯鶯幾乎來不及反應。

別看夏侯鶯話說得硬,可是心底下還是有些發虛的,只不過是她為了營救師兄洛寒霜,故意激怒荊楚紅罷了,莫輕彈以前就曾經告誡過他們,別人也都算了,若是遇到流雲宮的荊楚紅,能躲則躲,不能躲也要以晚輩的身份讓她不好向你們動手!可見在莫輕彈眼中,荊楚紅也是一位讓他忌憚之人。

夏侯鶯此刻見到荊楚紅向她衝來,她立刻想起了師父莫輕彈說過的這番話,人嚇得呆在當地,一動不動,竟然連閃躲也不知道。

眼見荊楚紅就要攻到夏侯鶯身上,這一招至少也要讓她身受重傷!那羅公子自忖並非荊楚紅的對手,竟然也沒有以身涉險地英雄救美,但他對伏纓下令道:“護住她!”

伏纓早蓄勢以待,畢竟他和夏侯鶯乃是一路而來,上來就讓人傷了人,他臉上也掛不住,說時遲那時快,伏纓的流螢劍離鞘而出,劍光流轉,向荊楚紅這團白影削去,伏纓的這一招誰都不敢等閒視之,荊楚紅不認得伏纓,見他這一招攻自己不得不救之處,方位拿捏之準,劍招之精妙,她驚異於夏侯鶯身旁竟有這等高手,來不及多想,荊楚紅倉促變招,從懷中摸出一個金環擋住了伏纓這一劍!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過後,荊楚紅倒翻回去,伏纓也跟著後退一步,兩人同時感到震驚!

荊楚紅震驚的是伏纓功力之深厚,雖然不如她,可是自己也絕非一時半會能夠打發得了,若要擊敗伏纓,差不多要四五十招之後的事,那她教訓教訓夏侯鶯之事則暫時無法得逞。

而伏纓則震驚於他流螢劍乃是蓄勢出動,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他已使出九成功力,荊楚紅倉促接招,竟然還能震退自己一步,從未聽說過哪個中年女子有這等功力,此人到底是誰?

夏侯鶯死裡逃生,驚出一身冷汗,她尚驚魂未定,一隻手忽然被人捉住,夏侯鶯愕然轉身,正是剛剛走過來的洛寒霜,見到是他,夏侯鶯的心才逐漸平復起來,心中充滿了萬般柔情蜜意。

劉蘇兒說道:“荊宮主,如今你如意算盤已經打不響了,我勸荊前輩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罷手吧!”

荊楚紅心下不斷盤算,最後說道:“想讓我就此離去,哪有這麼容易?正好,有兩名賞花宮的人在此,也說不少我們流雲宮以多欺少,辰暉夕映,你們二人正好對付他們兩人,如果有人插手,我來幫你們打發!”

劉蘇兒見她死纏爛打,而此刻伏纓又是形勢未明,加上女真人在一旁不知打得什麼主意,今次之事,還是存在極多的變數,極多的危險,他剛要繼續阻攔荊楚紅等人,梅嫽拉住了他,輕輕地搖了搖他的手,讓他稍等一下,靜觀其變。

既然有羅公子這位女真人在此,而他又是蓄意籠絡賞花宮的人,自然不會任由流雲宮的人對他們下手。

辰暉夕映二使奉荊楚紅之命向洛寒霜和夏侯鶯撲來,羅公子此刻終於站了出來,攔在兩人之前喝道:“住手!”辰暉和夕映二人再向前衝就要衝到羅公子身上,兩人並非是對付他,愕然之下還是停了下來。

荊楚紅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要維護賞花宮的人?”

羅公子說道:“這位夏侯鶯小姐乃是在下的紅顏知己,在下姓羅,相請這位前輩高抬貴手,不要向他們動手!”

荊楚紅哼了一聲:“什麼騾公子驢公子?膽敢出頭,我連你一塊教訓!”

她故意將羅公子的羅說成騾馬之騾,那是故意羞辱他,羅公子身後二十多名隨從一起喝罵:“哪裡來的瘋娘們,敢對我家公子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