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名馬被劫(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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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覓蹤說道:“是啊,他們偷馬或者奪馬,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韋不二問道:“江湖上的好漢裡,有沒有誰是馬痴或者愛馬如命的前輩名宿,這些人奪了馬,是否作為壽禮或者託這位江湖前輩辦事的代價?”
李覓蹤說道:“這倒沒有聽說過,你去讓人去打聽打聽,對了,還要派人去各個牧場去查探一下,看看會不會是哪個牧場偷了這麼馬用來配種。”
韋不二應聲去安排。
李覓蹤覺得韋不二所言極有道理,既然奪馬的人都是江湖中人,那麼想要找回馬兒,還要向江湖中去尋。
然而他們猜測的可能始終沒有什麼證據支援,一個多月過去了,依然會有零星的丟馬之事發生,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天,李覓蹤在街上溜達,尋找破案的靈感,看到路邊有篦頭匠正在給小孩剃頭,彼時孩童的髮型都是周圍剃光,只留頭頂一撮或者兩撮茶壺蓋似的頭髮,顯得十分可愛,直到這些孩子到了束髮的年紀,才會開始留髮,到了弱冠之年,便會帶上帽子。
給孩子們剃頭,不僅是是為了好看,古時的人在孩童時期常常讓頭髮披散,稱之為垂髫,再大一點,就會將頭髮束成羊角狀,稱之為總角,可是這樣不利於孩子頭髮的清理,也容易招來蝨子,所以周圍全都剃了去,也算得上是一種進步。
李覓蹤在束髮之年,正是他到異鄉去求學的年紀,那年他不過十五歲,家境好點的孩子,十五歲正是在家中學習的年紀,不期望孩子學有所成的,已經開始說媒提親,而自己為了求學,只能寄宿在一位叔父家中,叔父的夫人,也就是他的嬸嬸,乃是一位十分吝嗇之人,常常讓自己吃不飽飯。
想到這裡,李覓蹤搖頭苦笑,無論如何,若沒有叔父一家的接濟,自己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李覓蹤發了一番感慨,剛要走開,忽又停住,他心中彷彿靈光一閃,他來到篦頭匠身旁,看著他給小孩剃完頭,然後拉著篦頭匠問道:“不知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篦頭匠何曾聽人用先生稱呼過呢?何況跟他說話之人又是身穿官服,他連連點頭,李覓蹤帶著他來到一處麵攤子處,給他要了一碗麵,看著他一邊吃著,一邊問道:“你們除了給人理髮外,可曾給牲畜理過毛髮?”
這篦頭匠點了點頭:“當然,除了人以外,我們給兔子給綿羊甚至犬隻都剃過。”
李覓蹤說道:“兔子綿羊這我都知道,兔毛羊毛都很值錢,為何給犬隻剃除毛髮?”
篦頭匠說道:“看家狗天熱的時候,身上容易生革子,剃除後就好得多了。”
李覓蹤又問道:“可曾給馬兒剃過?”
篦頭匠搖了搖頭:“馬兒還從未剃過,不過要是需要,只要馬不踢人,我也能剃。”
李覓蹤陷入沉思,等篦頭匠吃碗麵,他再問道:“除了理髮外,你會不會染頭?就是將白頭髮染成黑色的?”
篦頭匠笑道:“何止將白頭髮染成黑色?就是將黑頭髮染成白色我也能做到,只是很少有人去染罷了。”
李覓蹤訝然:“這是怎麼做到的?”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連忙問道。
篦頭匠說道:“用蓮子草,烏頭草,或者五倍子,或者蓖麻油熬製的染料等等多了去了,你只要看看咱們穿的衣服能夠染成什麼顏色,頭髮基本就能染成什麼顏色。”
李覓蹤喃喃地說道:“染成黑色的還好理解,誰會染成白色呢?”
篦頭匠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有個宰相叫寇準,他為了取得皇上的信任,將鬍子染白,顯得有些衰老,不會再生什麼野心,最後才做上宰相這個位子,你不會連這個也沒聽說吧。”
李覓蹤也跟著笑道:“這可是我孤陋寡聞了,多謝先生相告,面錢我已經結過了,告辭。”他雖然笑著說話,可是心中卻更是憂心忡忡,因為他透過和篦頭匠的一番閒談,大膽推測那些名馬名駒,已經被偷馬賊改變了外貌,恐怕若是隻從顏色和毛髮上,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篦頭匠白白吃了一碗麵,心中想不明白李覓蹤問這些幹什麼,他既不染髮也不理髮,幾句話就換來一碗麵吃,真是個怪人。
怪人李覓蹤可不怪,他回到衙門,將丟馬的案卷又拿了出來,仔細研究其中細節,這些馬既然能夠被染得面目全非,也就有了流通買賣的可能。
可是這件案子,似乎更不知道從何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