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讓各人來到院子中說話,幾人在放著土地神像的屋中一陣說話,出來時卻看到院子裡站滿了黑衣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朱雀眼尖,看出這些人並非魔教護法那些人,而且見到幾人,眼中都帶著敵意。

看這批人的服飾,應該都是魔教中的人,只是艾莉絲一個人也不認得,這些人似乎也都不認得艾莉絲。朱雀醒悟,這批人應該是鄭乙未在中原自己招攬的新的教徒,以期成為自己在中原成立獨立魔教的班底。這些人看到鄭乙未落在對方手中,都不敢輕舉妄動。但也將朱雀,汪九成等人團團圍住,不讓他們出去。

方才進來的時候還沒有見到這批人,這批人應該在這附近埋伏,看到情況不對,這才一起趕來。

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了局,段玄機解了鄭乙未的穴道,說道:“你看看這是誰。”

鄭乙未從昏迷中醒來,看到艾莉絲,臉色神情變得非常難看,他看著院中的手下,又振奮起來,說道:“你們都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救我啊!”

話剛落音,一個巴掌清脆地打在他的臉上,鄭乙未扭頭看去,發現原來扶著他的是鄭年,是他的父親,他的臉色先是露出一絲驚慌,接著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要你管,你管過我嗎?我要做的事眼看就要成功了,你倒是來過問了。你知道嗎?我馬上就能成為中原第一教派,我的名聲一定比你更響亮,別人說起我時,再也不會提到你的名字!再也不會說我只是鄭年的兒子!哈哈!哈哈!”

正準備上來動手的魔教徒眾,聽到此人是鄭乙未的父親,又忽然都住了手,呆在當地,進退不得。段玄機趁機指著艾莉絲說道:“你可知她是誰?她才是我們聖教的教主。還不過來參見教主?”

這些人都沒見過教主,眼睛望向還在大笑中的鄭乙未,鄭乙未的穴道已經被段玄機解開,他藉著大笑,分散了別人的注意,忽然從鄭年的手中掙脫,縱身一躍,來到這批教徒身邊,鄭年再想去拉住他,卻已經不可得。朱雀阻住他,說道:“且看看令郎會怎麼做。”

鄭年氣得臉色發青,目光中露出絕望的神色,狠狠地盯著他這脫了韁的兒子。

鄭乙未說道:“我現在要走了,艾莉絲,以後我不再聽你的指揮了,我現在也是教主,咱麼平起平坐,希望今日你不要阻攔。”

他直呼艾莉絲的名字,而不稱教主,那是決意叛教而出了。他招攬的教徒或者武功不高,但人數眾多,朱雀這邊若是強行留住他,能否如願還很難說。

艾莉絲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她打算先委屈求全,平安回去,召集更多的教眾高手,來日再來找他算賬,此刻口舌之爭,殊為無益。

鄭乙未見他們都不敢出來阻攔,得意地笑著,向門口走去。

鄭年向他撲了過來,說道:“你這逆子,給我回來!”

這些教徒知道他是鄭乙未的父親,不敢阻攔,讓出一條路來。鄭年如一頭大鷹向兒子撲去,鄭乙未抽出劍來,準備回身應對朱雀段玄機等人的阻攔,而此刻鄭年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鄭乙未手中持劍,一個轉身,劍身沒入鄭年的肚腹之中。

這一劍是有意還是無意,也許只有鄭乙未自己知道。就在這一刻,鄭年雖然被劍刺中要害,可是他真力未失,若是此時出手,定然能將這忤逆子一掌打死,他的手也已經舉起,卻又停在半空,他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你真的想要我的命嗎?”

鄭乙未這這一刻,看著眼前受到致命之傷的父親,似乎忽然天良發現,他大喊一聲:“不……”眼淚跟著流了下來。

鄭年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你是個好孩子,我,我……”

話沒說完,人就斷了氣。

朱雀,汪九成,段玄機,艾莉絲等人看到這出弒父的慘劇,都為鄭年感到悲哀。

鄭乙未一手扶著父親,另一手將劍抽出,他父親的血也隨著劍的抽離而噴了出來,濺了鄭乙未一身,鄭乙未恍若未覺,他緩緩地將鄭年的屍體放平在地上,看著劍上的鮮血,眼睛忽然紅了,他將手中的劍舉了起來,喊道:“將他們全都殺死!所有阻礙我之人,全都要死!”

這批教徒無不以鄭乙未的命令為尊,紛紛抽出劍來,朱雀等人見情況不對,也抽出兵刃,準備一場惡鬥。

汪九成喝道:“你這畜生,今日既然能夠弒父,那我丐幫的幾名弟子是否由你安排秦翻羽下的毒手?”

鄭乙未見今日已成了不了之局,也不再隱瞞,說道:“是又如何?我後來還不是幫你報了仇,將秦家滿門都給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