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這紅蓮法師忽然雙手一揚,兩枚暗器分別向鐵拳門這邊飛來,朱雀想阻止已經來不及,韋植見暗器來的猛烈,不敢伸手去接,一閃之後,身後的兩名鐵拳門弟子身中暗器,只來得及喊叫一聲,就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原來暗器上還餵了毒,而且毒性猛烈。

韋植驚怒交集,正準備向前撲過去和他動手之時,朱雀已經和紅蓮打鬥了起來。

兩人出招都是迅捷異常,紅蓮再也來不及去使暗器,他曾聽教中長老說起過朱雀的武功,自信能和他打個不相上下,哪裡知道朱雀受到蓬萊四仙每人一半的功力相傳,已經今非昔比。

朱雀每一拳每一掌,都打得紅蓮暗暗叫苦,朱雀拳腳上附著極大的內力,紅蓮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絕非朱雀的對手,心中想到,上次在地下巢穴中,他不可能不盡全力相搏,但後來終於被打倒在地,並將他的關節都敲碎,人已無活命的希望,絕非是在作偽。

但此次相鬥,朱雀又如何在這短短一個月內功力大增?

他想不明白,想就此停手,然後逃離,逃得有那麼遠就那麼遠。

但他赫然發現,自己竟似被朱雀的內力黏住,脫身不得,就像不小心落入粥裡的魚,失去了在水中的靈動。

原來朱雀早就知道他劈空掌厲害,和他相鬥,怕他尚有歹毒的招式使出,因此用上了全力,旨在讓其束手束腳。

紅蓮的雙手雙腳都變得沉重無比,出手越來越慢,終於在朱雀的一擊重擊之下,人昏暈了過去。

等醒過來時,紅蓮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一張椅子上,面前是朱雀和韋植等人,紅蓮感到自己手足四肢劇痛,駭然看去,原來手筋腳筋都被挑斷。

紅蓮又痛又驚地叫道:“你們,你們好狠毒!”

這是韋植親自動的手,此舉即報了他準備圖謀自己家業的大仇,又能防止他突然擺脫了束縛,暴起傷人,此人武功太高,不得不小心行事。

雖然朱雀覺得此舉太過殘酷,但想起自己所受之苦,卻終於沒有制止。

韋植聽了他的話,冷笑道:“當真是賊喊捉賊,你對朱大俠所做之事,對我韋家所圖謀之事,就是死也不能洗清你所做的罪惡,留你一條性命苟延殘喘,你就知足吧。”

紅蓮忽然笑了起來,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笑得如此開心,這般悍惡之人,當真少見,紅蓮笑道:“你們正派中人,滿口仁義道德,和我們邪教又有何區別?道貌岸然,你們留我性命,是想從我口中問出我教的事情吧,還期頤讓我感恩嗎?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你們太小看人了,有什麼酷刑繼續使出來便是。”

韋植聽了這話,知道被他破意圖,他和朱雀確實準備套問他邪教的事物。韋植惱羞成怒,一拳打去,紅蓮被打得口鼻出血,人又昏死過去。

鐵拳門門主的拳力豈是等閒,紅蓮捱了這一拳,當真如同被鐵錘砸中一般。

朱雀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幸而沒將紅蓮打死。

韋植讓門下弟子去打水,將紅蓮澆醒,準備繼續向他發問。

朱雀拿出那日在觀音寺,從床下找出的小小鐵環,問他是什麼?紅顏只是冷笑,並不回答。

朱雀暗暗嘆了一口氣,從屋內走了出來,將刑訊逼供之事交給韋植他們去做。自己對敵人都會生出不忍之心,如何能夠和狡詐險惡的邪教中人相鬥爭?

天色漸晚,到了用餐時間,韋植出來和朱雀一起吃了晚飯,朱雀問他:“可曾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韋植搖了搖頭,說道:“此人當真兇悍非常,我用了幾種苦刑,其間他又昏暈過去三次,卻對聞香教之事隻字不提。”

朱雀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邪教造反之事,已和開成縣的滿四相勾結,既然有了這個線索,那麼他們的圖謀,也就不言自明。我明日就要回清水縣,你看這假和尚償若真的什麼都不肯招的話,就送入官府吧,聞香教參與逆反之事,你鐵拳門就算是立了功了。”

韋植點了點頭,說道:“也只好如此了。”

朱雀說道:“你們做好防備,聞香邪教既然看上了你這塊肥肉,怕紅蓮用欺騙的手段不行,派人強搶,也非是不可能,他們要做逆反之事,那為了成事,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的來?”

韋植恨恨地說道:“這個你放心,他或者能夠騙過我,但此刻我既然有了防範,除非他們能將秦安縣攻打下來,否則休想能夠從我這裡拿走一文錢。”

朱雀點了點頭,鐵拳門在這裡紮根百年,無論是官府還是綠林中,都能吃得開,償若有心提防,以他們地頭蛇的勢力,外人想要圖謀他們韋家,確是難以得逞。

第二天一早,朱雀準備回去時,韋植來給他送行,說道:“那賊子昨夜受刑不過,已經自絕經脈而死。”

朱雀想起紅蓮做下的惡事,當真應了惡有惡報四個字,可是其他邪教的人呢?這才是讓他頭疼的事。

韋植對於朱雀前來相助之事又是千恩萬謝,直送朱雀出城十多里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