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派的韓勁松說道:“我問你,武當派的英華前輩,可是被你所殺?”

華山派的李雲手也問道:“我華山派又哪裡得罪過你,你將我師兄劉雲峰害死?”

泰山派的孟蹈海也問道:“我師伯長青子,是不是死於你的手中?”

謝聽雨說道:“不錯,幾個月來,我分別殺了武當派的英華,華山派劉雲峰,無影劍殷無形,泰山派的長青子和黑霧教藍景煙。今日又多了個雙環門的孟長齡。至於原因嘛,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也難以說的清楚。總是武功高的殺死武功低的,這又算得了什麼?諸位若有這個本事,儘管將我殺了便是。”

幾人聽到他自承其事,目光中都欲噴出火來,華山派李雲手和泰山派孟蹈海二人再也忍耐不住,雙雙抽出劍來,也不再顧忌什麼江湖規矩,二人聯手向謝聽雨刺來。

朱雀知道他們是為了復仇,雖然想弄明白整件事的因由經過,但也不好阻止。

謝聽雨一手持傘一手拿劍獨鬥二人,卻絲毫不落下風。只是他的劍中卻似乎少了一份狠辣,和剛才忽然刺死孟長齡的劍法想比,少了一股殺氣。

這時殷天雲也持劍撲上,三人圍鬥謝聽雨,卻也沒有佔據上風。

朱雀在一邊旁觀,發現謝聽雨應對三人,尚自從容,除了劍法極高之外,似乎還對三人的劍法都有相當的瞭解,在每個人一起手出招之際,便知道劍招的走向,像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擋住了對方的劍。

若非謝聽雨不想再繼續殺人,這三人恐怕已經有人受了傷。

除了朱雀,還有韓勁松也沒有加入戰鬥。

武當派門規甚嚴,哪怕是為了報仇,也不能和外人聯手合力相鬥一人。

朱雀卻知即使韓勁松也上去,恐怕還是難以討好。

他心中模糊地想道,這白衣人之所以對這幾人的武功都瞭如指掌,一定和那叫千顏的女子有關。

謝聽雨和三人相鬥了有上百招,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一聲輕嘯,人忽然躍上半空,將手裡的傘抖動了一下,接著甩出,傘骨離傘而出,就像是強弓射出的勁箭般射向眾人。

與他相鬥的李孟殷三人紛紛躍向一旁,謝聽雨趁幾人閃避時,突然抽身展動輕功離去。

韓勁松和朱雀哪能任他離開,兩人立刻追了上去。

殷天雲等人閃身避過傘骨,也跟著追來。

從大雁塔出來向東向南,都是深入慈恩寺裡,慈恩寺中屋宇重重,更容易逃脫;若朝著東北方向,則可以躍過慈恩寺的院牆,離開慈恩寺,外面是一片松林,藉助松林的阻隔,也容易離去。

但謝聽雨偏偏放著這兩條路不走,又進入了大雁塔。

大雁塔下寬上窄,共有七層。其實大雁塔在唐朝最高時有九層,曾有詩云:“十層突兀在虛空,四十門開面面風。”後經數百年風雨侵蝕,上面二層毀敗,所以重新修整為七層。

朱雀和韓勁松追進去的時候,謝聽雨已上了第二層,二人奮力急追。

天色漸黑,大雁塔中沒有點燈,光線昏暗之中,兩人都看不到謝聽雨到了哪一層,但耳中踩踏樓梯的腳步聲卻依然傳來,想著謝聽雨定然在向上逃去。

兩人不禁放慢了腳步,一是因為在塔裡,也不怕他逃到哪裡去,二是黑暗之中,要是對方設下什麼機關,或者打出什麼暗器,倒也不好躲閃。

但片刻間,謝聽雨的上樓的腳步聲就聽不到了,樓下反而傳來聲音,是殷無形等人追了過來。

韓進松因為師叔之仇,再也顧不得危險,加快腳步向上衝去,朱雀怕他有失,也緊緊跟隨其後。幸而一路上來都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二人一直上了七樓,都沒有發現謝聽雨的蹤影。

韓勁松點燃了燭臺上的蠟燭,藉著光,兩人將七樓打量了一番,這第七層裡也無人影。

朱雀抬頭看了看上面,穹頂之上寫著兩句詩:“人贊唐僧取經還,須遊西天拜佛前。”

一路上都沒見謝聽雨的蹤跡,難道他能插翅而逃?兩人將目光放在七樓之上的塔頂外面。

塔頂外使用堆疊法層層鋪設的琉璃瓦片,塔頂中間有有一尺許直徑的葫蘆狀塔尖,塔尖裡存放著玄奘法師從西天取回的釋迦牟尼的舍利,這是慈恩寺最為貴重的佛門聖物。

二人仔細傾聽,塔頂並沒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