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的腎臟,損壞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再不換腎,他的生命將進入倒計時。”

醫院裡,老醫生面無表情的跟宋可馨說道,他在醫院工作了三十多年,對生離死別已經見怪不怪。

可他平靜的話卻讓宋可馨心驚膽戰,她擔心的問道:“怎麼會這樣?我父親不是每週都堅持透析嗎?”

“透析只能代替腎臟清除掉腎臟未能代謝的廢物,維持水、電解質等平衡的作用,但是沒辦法代替腎臟的其它功能。我這麼說吧,想要延續你父親的生命,現在唯一的方法,那就是換腎了。”

宋可馨咬住了紅唇,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悲傷的情緒。

母親已經過世,至於那個哥哥,在宋可馨心中還不如是死了。

父親可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至親了,如果他也走了,那自己以後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所以,不論腎移植有多麼困難,她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可醫生接下來的話,再次讓宋可馨的心跌入谷底:“可是你要知道的是,每年國內成功接受腎移植的患者,一共就五千例,也就是說,差不多一百五十個等待腎源的患者,最終只有一個人能成功移植腎源。”

宋可馨立刻追問道:“醫生,那我呢?我可以把我的腎移植給我父親的!”

醫生不太樂觀的說道:“確實直系親屬之間,腎臟匹配的成功率比較高,但這個也不是絕對的。你真的決定要把自己的腎臟捐獻給你的父親嗎?你確定不用跟你父親商量一下?”

“不用,我自己能做主。”

“對了,我記得你還有個哥哥,這種大事,你最好跟他商量一下。而且,如果他也同意換腎的話,你們可以一起做個化驗。萬一他的合適呢?”

聽到醫生的話,宋可馨陷入沉思。

她上一次主動聯絡宋昌明,還是母親去世的時候,讓他來醫院看最後一眼,結果這貨為了躲債根本就沒敢露面。

而且在母親的葬禮上,那群放貸的追到了殯儀館去要債。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聯絡過宋昌明瞭。

但這次情況不同,父親的病情加重,能活命的機率已經很小了,現在哪怕只有一丁點希望,她都要極力爭取。

於是離開醫生的辦公室後,她給宋昌明打去了電話。

電話那頭,宋昌明正打麻將呢,不耐煩的說道:“呦,這不是我那個沒人情味兒的妹妹嗎?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我還以為咱倆已經一刀兩斷了呢!七餅!”

宋可馨攥起了小拳頭,如果不是為了父親,她是斷然不可能跟這種無賴再有任何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