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的心理素質,光是被人劫持,應該就已經會感到恐懼了。

如果被人拿槍指著腦袋,嚇尿褲子都是有可能的,可是這個曲維利卻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敢挑釁方寶才。

這不符合一個正常人的膽量吧?

而且這可是綁架案啊,陳氏集團卻沒有一人到場,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貌似是個圈套。

“方寶才!你要冷靜!你難道沒有父母,沒有老婆孩子嗎!?你有想過,如果你真的開槍了,以後誰給你的父母養老送終嗎?你知道你的孩子一輩子都會受別人的冷眼,被別人指著鼻子說,他是罪犯的孩子嗎!”

負責談判的巡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跟方寶才溝通著。

方寶才流下了悔恨的淚水,他大吼大叫道:“有父母,有老婆孩子的豈止我一個!我們工地六一百多個兄弟,誰不是拖家帶口!他們有的賺錢給父母治病,有的賺錢給小孩上學……我……我豁出去了,犧牲我一個,我也要把錢要回來!”

方寶才的話,對蕭仁的內心觸動極大。

在他看來,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動人民,比電視中那些滾動播放的企業家更受人尊重。

在仔細觀察了他手裡的那把手槍後,蕭仁決定,要幫幫他。

“學姐,那把槍是假的。”

“什麼!?假槍?蕭仁,你不要開玩笑,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能亂說啊!”薛雅清非常緊張的說道。

她作為巡查,必須分析案件全部潛在的危險性。

比如,現在方寶才手裡拿的槍,就是最危險的,其次,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五樓,也存在墜樓的危險性。

但如果他手裡的槍是假的,那巡查們辦案的難度就小太多了,而且還不會造成人員傷亡。

蕭仁點了點頭:“我敢肯定,那是一把假槍。”

薛雅清還是難以置信的搖了搖小腦袋:“我憑什麼相信你?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你是怎麼確定這把槍是假槍的?”

蕭仁解釋道:“外觀上來看,這把槍是六四式。但以現在的光照條件和光照角度,站在我們這個位置,這把六四式手槍的槍身不應該具備反光的條件的。所以他手裡拿的,大機率是一把模型槍,而且仿製的還不算高明。”

薛雅清的眼睛瞪得老大,她實在是沒想到,蕭仁居然會對槍械的瞭解會如此之深,蕭仁說的,連她這個巡查都沒看出來啊!

可是細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是啊,根據她調查到的資料,蕭仁可是一人搗毀毒梟整條生產線的人,這種人對手槍瞭如指掌,倒也在情理之中。

蕭仁接著說道:“學姐,這個訊息是我給你的,所以,我請你幫我個忙。”

“幫忙?蕭仁,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覺得我在這種地方還能幫你什麼忙?”薛雅清覺得蕭仁簡直有些不分輕重緩急了!

可蕭仁卻不管不顧的湊到她耳邊說道:“……”

聽到了蕭仁的話,薛雅清顯得有些震驚,同時也有些慚愧。

她震驚的是蕭仁的智慧,慚愧的是自己對蕭仁的誤解,他真的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好,我一定會在我職責範圍內對他提供幫助,那接下來怎麼做?”

“給我行個方便,讓我上去。”

薛雅清點了點頭,隨後帶著蕭仁,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