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小姐?”

薛瑞聽完心中一驚。

這京城倒是有不少姓趙的人家,但一提起就能想到的趙家,除了做窖冰生意的趙瑾瑜家,不會有別人。

而這趙家小姐,自然就是趙瑾瑜。

薛瑞皺眉問道:“你家小姐跟趙家小姐什麼時候結識的?”

“我只是個丫鬟,小姐的事我不清楚。”丫鬟搖頭。

“行,你自己去忙,我過去看看。”

薛瑞打發了丫鬟,自個兒朝繡樓走去。

剛走到竹林處,就聽一女子聲音道:“縈兒妹妹,今日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免得娘擔心,若是明日有暇,我再來找你。”

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趙瑾瑜。

“那我送送趙姐姐。”

竹林後,又傳出胡縈兒的聲音。

“好,那就勞煩妹妹了……”

見兩人過來,薛瑞慌忙鑽進竹林,想等趙瑾瑜離開再出來。

不料,趙瑾瑜眼太尖,竟一眼就發現了他,驚呼道:“咦,好像有人在偷窺!”

胡縈兒提著裙子跑出來,見薛瑞正狼狽的往外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對趙瑾瑜歉意道:“趙姐姐,這是小妹的師兄,想必他是找小妹請教問題的,倒不是有意冒犯姐姐,你千萬不要生氣。”

她還以為薛瑞鑽進竹林,是在偷聽她們兩人談話,現在被趙瑾瑜抓個正著,她雖然生氣,卻也只能幫著遮掩一下。

“原來是你師兄啊,倒是我錯怪了他,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縈兒妹子留步,我自己出去就好。”

趙瑾瑜收回目光,對胡縈兒輕輕一福,轉身往外走。

胡縈兒忙道:“瑾兒,你替我送送趙姐姐吧。”

路過薛瑞身邊時,趙瑾瑜目不斜視,將他當做了空氣,似乎壓根就不認識。

等趙瑾瑜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胡縈兒上前幾步,在薛瑞胳膊掐了一下,羞惱道:“你個登徒子,竟然偷聽女兒家說私房話,還被人家抓了個正著,你羞不羞啊?”

薛瑞叫屈道:“我哪裡偷聽了,剛才只是想進竹林躲一下而已,誰知竟被她發現了,我有什麼辦法?”

“撞見了就撞見了,好端端的你躲什麼呀,莫非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胡縈兒滿臉都是懷疑。

“對啊,我躲什麼呀?”

這個問題讓薛瑞一愣,剛才就算大大方方的見面,好像也沒什麼可被指摘的地方,為何自己下意識就要躲避呢?

很快,他就想到了緣由。

富貴賭坊事件發生後,薛瑞就猜到是趙瑾瑜的手筆。

不管她是為了懲罰堂兄的無禮,還是為薛瑞家抱打不平,想幫二房爭奪房產,但在沒有通知薛瑞的情況下,擅自給堂兄下套,這讓薛瑞心中有些不爽。

或許趙瑾瑜意識到了薛瑞反感這種做法,就將房契還給了他祖母李氏。

這半個月來,兩人都沒有找對方緩和關係的打算,甚至連面都沒見過。

潛意識裡,薛瑞覺得兩人見面會有些尷尬,這才下意識躲進竹林。

見他望著趙瑾瑜離去的方向發呆,胡縈兒氣呼呼道:“人都走了半天了,還看什麼呢?”

“啊……沒啥。”

薛瑞收回目光,好奇道:“你什麼時候認識趙小姐的,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她是我前幾天在玲瓏軒買胭脂水粉時認識的好友,她還教了我很多東西呢,你看我臉上的胭脂,就是她幫我調出來的,是不是很好看?”胡縈兒略有些期待的揚起臉。

平日裡,胡縈兒很少用胭脂水粉,今日用上了精心調製的胭脂,淡淡的粉色在臉上暈染開,看著更加的明豔動人。

“不錯不錯,比那趙瑾瑜好看多了。”

對紅顏知己,薛瑞自然不吝稱讚。

聽了薛瑞的甜言蜜語,胡縈兒心花怒放,可還沒高興多久,忽然臉色一怔,質問道:“趙瑾瑜……你怎麼知道趙姐姐閨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