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益在回來之前能想到藏區的波雲詭譎,實際上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很正常。

他們離開之日非常匆忙,又為藏區埋下了一顆炸彈,無風無浪絕不可能。

更可能的是藏區因他們攪動風雲,進而有人渾水摸魚,掀起來更大的風波。

如今距離風波被揭開的時候並不遙遠,有人記恨他們,有人等著利用他們,他們本來不應該現在回來的。

因為他們正處於風暴的中心,實在危險。

「我們的處境有點麻煩,這是回來避免不了的事情。」駱雲益說著在屋裡掃了一眼,隨後視線落在景歡的臉上,「後悔了嗎?」

如果不是意外接收到駱戎可能生病的訊息,他們未必現在迴歸,這意味著他們不一定會遇到今日的處境。

景歡迎上駱雲益的目光,她眨眨眼,隨即搖頭:「我從來不會後悔。」

「我們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難道還要等十年八年嗎?」

她說著說著想起來另外的事情,忽然加了一句:「我們等得起,也跑得掉,難道其他人也能等得起嗎?」

「藍星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很多人沒有活路。」

景歡從駱雲益看向他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屋子裡可能並不安全,至少不是足夠的「安靜」。

他們並不介意對方的監聽、監視,但同樣想告訴對方,內鬥比起外部鬥爭並沒有很重要。

如果大家都活不到明天,今天的紛爭不過是一場笑話。

駱雲益聳聳肩,不甚在意道:「那我們就遂了大家的意思,等待接見吧。」

「在此之前,我們能做的只有自娛自樂。」

他明晃晃地告訴對面的人,他們不會主動去試探去接近任何人,如果任何人想說什麼,他們都可以來談。

想來都是為了生存,都是為了活下去,沒有什麼不能談的。

拋開往日的成見和紛爭,在謀求共同利益的問題上,大家的利益可以空前的高度的一致。

兩人說完後對視一眼,而後當真坐下來,然後各自佔著一個沙發躺下。

景歡甫一躺下,又猛地跳起來。

她拍了一下腦袋,驚呼道:「我就說有什麼不對勁,大白和大黑呢?」

他們進入地下城時有些許匆忙,情急之下也忘了顧及一貓一狗。

黑貓之前跟著駱戎,很多人對它並不陌生。

但是薩摩耶不一樣,它初來乍到,又是變異動物。

不妙啊。

她說著便馬上半跑著奔向門口,很可能兩個小傢伙根本沒有跟過來,但同樣可能被其他人扣下。

他們可以被軟禁,沒有人能輕易對他們動私刑。

但一貓一狗不同,它們說到底只是變異動物,在很多人眼裡彷彿是可以隨時捏死的小螞蟻,甚至在極端情況下有殺雞儆猴的意味。

一旦——

駱雲益緊隨景歡之後走過去,剛一走到門口,卻發現景歡停留在門口沒有離開。

難道真有人不讓她出去?

「它是怎麼了,怎麼——」

「是麻醉針,我們剛剛無法確定它是否具有攻擊性,只能強行讓它安靜下來。」

「黑貓怎麼可能有攻擊性,它之前從來沒有攻擊過任何人。」

「我們巡邏時發現的變異動物,黑貓是您家的,但白狗我們無法確定,只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