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益不再拒絕與景歡溝通,他甚至天天將景歡帶在身邊。

有太多事需要告訴景歡,關於工作上的,關於生活上的。

景歡猶如機械般跟隨在駱雲益身邊,她強制自己記下駱雲益說過地每一句話。

歸期未定,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再見到駱雲益。

也許很快,也許很慢。

景歡整日在忙碌之中,彷彿表情都變得僵硬。

或許在她地心底,還有一絲懷疑和自責。

如果不是她的態度太堅決,駱雲益會做出離開藍星地決定嗎?

不,應該說她不知道自己地想法是對是錯。

懷疑和各種猜想一直縈繞在她地心間,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像今天一樣閒下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孩子出生前趕回來,可能今天是我們在孩子獨立前最後一次兩人約會。」

駱雲益做了一桌子西餐,又特意在桌子當中擺上燭臺。

很遺憾他們鮮少有約會的機會,更沒有西式約會,他堅持在離開前一定給景歡更完整的約會經歷。

所以,他選擇了今天。

景歡近日以來恍恍惚惚,她隱約記得駱雲益偶然提到過燭光晚餐,只是他當日說先不急。

暫且不急的意思她明白,那是因為他還沒有離開。

可今天他特意擺上珠光晚宴,景歡猛然想起,原來已經到了他要離開的時間。

「你——」她話音一頓,轉念說道,「沒有你想得那麼離譜,也許很快。」

「我們要相信系統,它說很快的。」

從未有任何一刻,她如現在這樣相信系統。

駱雲益笑笑不說話。

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在孩子出生前趕回來,哪怕用上一些卑鄙的特殊手段。

景歡看駱雲益不說話,內心出現了一瞬間遲疑。

「你會不會不願意,不甘心。」她的聲音很低,幾乎聽不到。

「形勢逼人,我們都是大時代下的棋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都是被推著走的。」駱雲益並沒有直接回答景歡的問題。

景歡再次追問道:「如果有另一種可能,比如我沒有懷孕——」

「噓——」駱雲益伸出食指放在唇邊,「不要這樣說,其實我沒有那麼不甘心。」

「如果說一開始,肯定有些不情願,畢竟我會想為什麼要讓我們承擔這麼重的責任。但現在已經完全平靜地接受。」

「歷史沒有如果,我可以逃避,但必須走上既定的路線。大概會有一些遺憾吧,我不想在你懷孕的時候離開。」

但換個角度想,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一個和平的環境下長大,輕鬆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