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末日後竟有了出差的機會,」於雁山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看向駱雲益,「也沒有想到你會一起去。」

駱雲益剛剛從駕駛艙走出來,機艙內除去他們兩人,還有其他工作人員,此時大家都興奮地看著下面的景色,無暇關注他們。

「我當然要去,」駱雲益坐在於雁山的身邊,「如果沒有我在場,藏區那邊也不放心您出來。」

於雁山聞言笑著搖頭,無奈又無話可說。

段宏康的請求確實有道理,但駱戎也要對藏區的所有人負責。

一方擔心他不會去,去了也不用心完成工作;另一方又擔心他有去無回,充滿憂慮。.

其中需要有個人緩衝,而最佳人選便是駱雲益。

這樣一看,駱雲益反而成了大好人。

「可是,如果不是你小子無事生非,我也不用費這個麻煩事。」於雁山伸手點了點駱雲益。

駱雲益順著杆子往上爬:「那我是您的外甥,所以只能給我收拾殘局嘍。」

他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於雁山也不能奈何。

在適當的時候,他也可以「恃寵而驕」,畢竟世人皆知於雁山是他的舅舅,駱戎是他的父親。

當人到了一個特定地位的時候,太過平易近人反而讓人感覺到虛假,他有合適的資源,就應該利用。

駱雲益的話讓於雁山頗感詫異,因為在他看來,駱雲益一直表現為想要和家裡人撇清關係。

可能這樣說不太合適,但他的表現就是想撇去家庭影響因素,努力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想通了?」於雁山笑著合上資料夾,「我看啊,是你沒有受過社會的毒打,現在是剛剛想明白。」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你能領悟到這一點,你長大了。」

「果然結婚的人不一樣,對了,你打算好以後的生活了嗎,畢竟你已經成家。」

於雁山七拐八拐,再一次將話題落在駱雲益對未來的規劃上,對於駱雲益來說也是殊途同歸。

「我不知道,」駱雲益苦笑著搖頭,「我們無力與天災抗衡,也許都活不到明天,何必想得那麼多?」

於雁山挑挑眉:「你讓我來京城,我認為是你對我有十足的信心,竟不知你竟然打算死馬當活馬醫。」

駱雲益無奈地聳聳肩:「我當然將您當成救命稻草,可是這不是一城一池的事情,京城基地還有歷史遺留問題。」

他緩緩說起霍志堅留下的禍患,還有那個無法聯絡的神秘人……

於雁山顯然很重視,他放下手中的檔案,專心致志聽駱雲益訴說。

而駱雲益緊密關注舅舅的一舉一動,他很好奇舅舅對此如何看待。

也許更在意霍志堅留下的「研究遺產」,也許更氣憤霍志堅不拿人當人——

「他有兩個實驗室?一個明面上的實驗室,肆無忌憚搞人體研究甚至是虐待?而另一個地下實驗室的專案內容更加隱蔽,由全部智慧機器人完成?」於雁山詫異地反問道。

駱雲益點頭。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無論是那個神秘人,亦或是霍志堅,都讓人不可置信。」於雁山反覆強調道,「我覺得難以置信,更加傾向為霍志堅在撒謊。」

他並沒有按照駱雲益的劇本走,反而關注點極其離譜。

駱雲益頓了一下,又將話題強行拉回來,說道:「現在重點不在神秘人和霍志堅身上,而是我們該如何處理現有實驗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