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益醒來的時候景歡睡得正香,他看了看臉上還帶著淚痕的小可憐,沒有驚動她就悄悄起身。

她昨天晚上哭了很久,後來又很累,另外加上倒時差的關係,今天應該不會很早醒來。

有了短暫的時間差,駱雲益便一個人先單獨行動。

藏區的危局與他的個人生死聯絡在一起,但比起人類內部鬥爭,更加讓人感到無力的還有天災。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接下來他們將面臨更加嚴峻的災難。

也是末日以後的最大天災。

駱雲益對於前世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模糊,甚至大部分時間也不願意再回憶起前世種種。

可昨天在研究基地看到的植物園,忽然喚醒他塵封已久的記憶。

「舅舅,我們有沒有天氣預測系統?」駱雲益直奔研究基地詢問於雁山。

駱雲益對於雁山的工作場所並不陌生,加上近日以來研究基地的人都知道這位是駱家三公子,他一路走來自然暢通無阻。

工作中的於雁山與生活中還是有很大區別,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他臉上的表情更是冷峻。

當駱雲益和於雁山站在一起,兩人都沒有露出笑臉的時候,舅舅與外甥竟然出奇的相似。

於雁山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歲月幾乎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如果不是他身上沉穩的氣質,也許會有人認為他不過三十多歲。

對比其他長輩和同輩近年來的心力交瘁,再看向舅舅,駱雲益心底多了一絲疑惑。

「嗯?」於雁山對駱雲益的到來非常意外,詫異地反問道,「怎麼,現在對基地終於開始關心了嗎?」

大概礙於有旁人在場,他並沒有直接詢問駱雲益是不是終於意識到了權利的重要性。

只是隱晦的問法,他明白聰明的外甥能聽得懂。

駱雲益沒有說是或者不是,他眼眸低垂,顧左右而言他道:「我是藏區的一份子,自然要關心未來的情況。」

他刻意避開爭議,又說:「自去年冬天以後,氣溫一直不太正常。現在已經是秋天,照理來說馬上要入冬了,也要到藏區最冷的時候,可是現在的氣溫不對勁。」

於雁山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瞬間露出不明顯的笑意。

他可是清楚自己的外甥,這小子並沒有什麼憂國憂民的心思。

看來還是決定要爭一爭了。

也是,這結了婚的男人和單身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自然不同。

「好,跟我來。」於雁山帶著駱雲益走向氣溫觀測臺。

駱雲益對實驗基地的情況卻不是全知,所以當站在實時監控浩瀚星河的螢幕前,一時間竟覺得恍如隔世。

藏區的科技水平已經這麼高了嗎?

「很驚訝是嗎?」於雁山看到他的小表情,調侃著問道。

駱雲益毫不避諱地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我對我們的技術水平還停留在末日之前。」

「雜而不精。」

於雁山挑挑眉,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惱怒,似乎覺得他的話太過無禮。

不過不等他發怒,駱雲益繼續說:「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在外的時候,我總感覺我身體有些奇怪。」

駱雲益對小時候發生的事情依然印象深刻,那時無論是於美華還是駱戎都稱不上是合格的父母,所以他其實也是由舅舅於雁山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