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駱雲益要離開這裡去尋找家人,景歡在私心上並不情願。

當然她不能這麼自私,她是孤家寡人,卻不能把駱雲益當成和她一樣是被孤立的個體。

“不用,他們不會有事,有事我也幫不上忙。”駱雲益嗤笑道。

聽到景歡的問話後,駱雲益還愣了一下,隨後很不屑的笑著回道。

景歡差點因為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噎住,她沒想到駱雲益與家裡的關係這麼糟糕。

或者說聽上去,他好像篤定自己的家人不會有事。

“你之前說自己的可以連上衛星電話,也許可以看看能不能聯絡上他們,也許他們也在擔心你。”

景歡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也可能孩子對父母沒有感情,但這終究是少數。

她自己的原生家庭有缺陷,卻不希望所有人和自己一樣無依無靠。

駱雲益卻很看得開:“那不用了,他們有特殊的安保,而且你放心,他們也不會有事。”

不知他為何這麼篤定父母沒事,但顯而易見他不願意多說。

見狀景歡沒有繼續勸說,只能僵硬的轉移話題。

“如果我們晚上有餘震該怎麼辦?”

“我們分開睡覺,你先睡,等到後半夜我再休息,這樣不至於半夜發生變故沒有準備。”駱雲益早已經安排好。

景歡想了想答應下來,她滿身疲憊不知飢餓,卻想放空腦子什麼都不思考。

在駱雲益再三的勸說下,她才略帶尷尬的躺下。

之前和駱雲益說是共處一室,實際上兩人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而今天才是真正的“同居”。

她頗為不自在的仰面看著駱雲益,而感受到景歡目光的駱雲益只是微笑,彷彿知道她的尷尬,也不會刻意盯著景歡。

“如果你睡不著,我先出去坐一會兒。”他說道。

“不用不用,我只是想問問我們明天做什麼,還有如果半夜餘震,我們該怎麼辦?”景歡思緒很亂。

“明天我們還是參加後勤保障,這樣不容易受傷。”駱雲益解釋道,“你的傷口癒合速度很容易讓人懷疑。”

其實這不過是一個小理由,本質上他不希望景歡再去冒險,他一直忘不了今天景歡被掩埋到廢墟里的畫面。

至今想起仍然感到後怕。

景歡因為駱雲益的話再一次抬起手觀察,上面血肉模糊的傷口早已癒合,甚至已經長出了新肉,看上去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

她沒有看到駱雲益的表情,自顧自說道:“如果我被人殺了,會不會死而復生呢?”

她的傷口癒合速度太快,還有新肉的生長速度也驚人,如果這不僅僅體現在表皮,甚至包括內臟呢?

這是強大的再生功能。

駱雲益從未有此設想,他第一反應就是搖頭,卻突然頓住了。

“所以以後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傷口,不,應該說任何危險的事情都不要做,這是隻有我們知道的秘密。”他急切的囑咐道。

景歡的右眼皮狂跳,她用手指使勁按住,嘟囔道:“這是好事啊,封建迷信要不得。”

可越是這樣想,心頭的疑雲卻越是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