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歌聽到外面有動靜,隨意披了件棉袍出來檢視,開啟門卻什麼都沒看見,於是兀自嘟囔了一句:“奇怪,莫非是幻聽了?”

正準備關門回去時,瞥見正在往裡蛄蛹的小黑金蛇,她一把將它撈起:“原來是你偷偷跑出去玩兒了?”

小黑金蛇哭笑不得,只能用貼貼她的臉表示回應:哪裡是跑出去玩兒,和討厭的傢伙打了一架!

想到這小黑金蛇將下巴抵在步月歌的肩頭,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給了顏君逸一抹驕傲的眼神,同時衝著他吐了吐蛇信子,彷彿在說:自作聰明的傢伙,看你現在要怎麼圓場!

顏君逸哪裡會讀不懂它的眼神,只能慶幸幸好這小黑金蛇不能隨意說話。

可一想到有白靈犀上次那般折騰,步月歌已經知道小黑金蛇可以說話,這一番胡思亂想讓他莫名有些焦躁。

此時一隻白貓在他腳邊蹭來蹭去,還“喵喵”叫了兩聲,正當顏君逸想要蹲下來抱起它時,門倏地開了。

只見步月歌一下衝了出來將白貓抱起,看看肩頭的小黑金蛇:“奇了怪,你怎麼突然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小黑金蛇蜷成一團不想回答。

白貓“喵”了一聲撲向顏君逸……

這下可好,顏君逸來不及躲閃,下意識自然是接住白貓,然而在步月歌眼中,白貓就像是被定住在半空一半。

她看著白貓四條腿亂踢騰,正要伸手去觸碰,肩頭的小黑金蛇“喵”一聲跳了過去,看似是將白貓壓下落地。

兩隻貓一黑一白沒事兒人似的晃晃悠悠走了,還時不時“喵”兩聲。

步月歌瞧著它們離開的背影更是狐疑:“白靈犀。”

“師父。”和一縷遊魂一般隨時隨地都可以突然出現的白靈犀霎時間就站在了步月歌身旁,“怎麼了?”

“我總感覺有什麼怪異的東西在,方才那白貓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步月歌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試圖將方才自己看到的情形更加生動地表述出來。

白靈犀看了一眼站在那冷著一張臉示意他別說話的顏君逸:“師父,一定是你近日籌備各種新店鋪太勞累了,還是早些休息為妙。”

“嗯。”步月歌揉了揉有點微疼的太陽穴往回走,關上房門的時候又問了一句,“帶回來的那位男子可還好?”

“放心,師父,他好得很。”白靈犀看著屋內的燭光熄滅才鬆了一口氣,拽著顏君逸就朝帶回來的那位男子屋子走去。

顏君逸受不住他這般拉扯:“放開。”

白靈犀沒和他計較倒是立刻鬆開了手,推門而入一點不禮貌:“看你這舒服勁兒,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在那惹我師父垂憐。”

“你小點聲。”男子竟然沒事兒人一樣坐了起來,此時的他已經沐浴更衣過,再也不是躲在柴房裡見不到光亮的“瘋子”,而是一位風流倜儻的美男子。

他定定地站在白靈犀面前,微微仰頭看了看白靈犀身旁:“你帶此人來是何意?我還以為你要與我單獨敘敘舊。”

白靈犀回頭又轉回:“你看得到他?”

“當然。”

沒等那兩位說話,白靈犀低聲一句“糟糕”惹來他們的好奇,竟然異口同聲問道:“怎麼了?”

“如若你看得到,豈不是我師父也有可能看得到?”白靈犀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向顏君逸:如若師父有心欺瞞,怕是沒有人能夠知道真相。他師父步月歌以前可是神仙界出了名的“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