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靈犀突然從半空俯衝而下,嚇得手無寸鐵毫無縛雞之力的沐雲當場跌坐在地:“啊。”

白靈犀一個瀟灑的360度騰空翻,平穩落地收起了短劍:“師父,莫要這麼說徒兒,徒兒不過是去幫你尋了這個。”

說著白靈犀拿出來一對兒金釵:“前日見師父總是畫類似的,可是要這種?”

步月歌正要責怪他嚇到了沐雲,可是看到了金釵莫名忘了沐雲跌坐在地,她雙手有點顫抖地接過這對金釵:“你、你從哪兒找到的?”

“我就是去煙”白靈犀仰起頭看天,撓了撓後腦勺繞了一圈才繼續說,“是你找的就成,別問我在哪兒找到唄,徒兒害羞。”

“他肯定是去了煙花巷。”沐雲躲在步月歌身後悄聲說,白靈犀給他一個大白眼,“嗖”一下就又將短劍對準了沐雲的眉心,沐雲下意識盯過去,竟然成了鬥雞眼,白靈犀看到大笑:“鬥眼了,看在你逗笑本小爺的份兒上,原諒你的出言不遜了,但是,你居然趁我不在,和我師父結拜兄弟,很過分。”

沐雲往後退了一步:“過分又怎地?你能怎樣?”

“我、我現在可是步兄的頭號大合夥人!”

步月歌只捧著金釵回憶過往,暫時沒理會他們二人:這對金釵,是她母親的。

在滿月庵的這些日子,她經常會夢到過往,夢到小時候。

她以為已經忘記的曾經,竟然一點點浮現在她的腦海。

每當醒來還記得夢中情形的時候,她就會提筆畫下來,可惜她畫畫的本事還是顏君逸教的,學得不是很好,每次畫完自己都不滿意。

讓她驚訝的是,每次畫不出來,懊惱地離開後,再次回來書檯前就會看到一副畫的完整的圖。

她只能當成是清瘦男子所為,每次像個瘋子衝著空氣問是不是他的時候,回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迴音。

“謝謝。”她收回思緒,將頭釵收進了毛絨包包裡,“出發吧。”

她抬頭往院落走去。

白靈犀緊忙收起短劍跟上攙扶:“師父小心些,剛剛下過雪,地上滑。”

沐雲不服氣地跟在後面小聲嘟囔,重複著白靈犀的話語後撇撇嘴:“就知道拍馬屁,我步兄又不是老人家,用你扶?”

白靈犀猛回頭瞪他:“我耳朵特別好使的嗷,聽得見嗷。你怎知我師父不需要扶?她在我心裡就是老人家。”

當初他被她救起的時候,她就說自己已經幾十萬歲了好吧,真的是,這不是老人家是什麼?

步月歌搖搖頭也沒理會他們,莫名覺得自己身邊多了他們兩個鬥嘴,有點樂子。

白靈犀被懟得無話可說,吃了個啞巴虧的他憋屈得很,想當年他可是北域吵架無敵手,而且罵人不帶髒字的,如今怎麼竟然被一個小傢伙懟得沒話說?

“本公子不與小兒一般見識。”

“你說誰小兒呢?我是你爺爺!”白靈犀揪起沐雲就丟在了馬車外,“我師父自己坐,你和我坐在車伕的位置。”

管家和侍衛們都想為自家大人說句話,可惜沒人敢,誰讓白靈犀這傢伙兇的像只小獸,好像只要靠近他,就會被咬死一樣。

他們就這麼看著自家大人坐在車伕的位置——駕馬車。

“你說大人怎麼不反抗?”

“你看大人的樣子像能反抗的嗎?”侍衛兩手一攤,一聲長嘆,“我要趕緊去送信了,回聊。”

管家點頭:“我也要趕緊去安排人打掃下,說不定晚些時候,我家沐大人帶女子回來住。”

沐雲沾白靈犀的光,這輩子第一回當了車伕:“這馬兒怎麼不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