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四人全都愣住。

步月歌看向顏君逸:“王爺可是說不能娶月歌?”

顏君逸方才確實說了,他不是不想和她在一起,可是現在自己這種處境,他擔心會對她有傷害:“是。”

天知道他說出來這個“是”字有多難受,彷彿這個字吞噬了他的心一般。

天知道他多想娶她。

可是,他知道不是這個時候。他不能讓她委屈,自己現在看不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到,怎麼能讓她嫁給這樣的自己?

步修遠抬手就推了顏君逸一把:“你幾個意思?前不久和我發誓的話現在都不算數了?”

“不、不是這樣。”巫先生攔住了步修遠,“你們先別急,也別誤會他。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不是這個意思。”

“本王就是這意思。”顏君逸鐵了心的如此,氣得巫先生也推了他一下:“你不要自以為是,到時候後悔莫及!”

“本王不會後悔。”

巫先生翻白眼:“你就死犟,你敢發誓你這麼說不是因為擔心步月歌委屈?你知道自己眼睛瞎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好,所以故意這麼說,對不對!”

“不是。”顏君逸被說中了心思開始否認。

巫先生鄙視的語氣開罵:“你是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扭捏,學學我,喜歡就要在一起!我已經決定關閉成櫻堂,帶著步修遠遊山玩水去了,做一對神仙眷侶。”

現在輪到他們三人震驚了。

特別是顏君逸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他認識的她:“你何時變得這麼不理智?”

“是,我從來沒有不理智過,從來沒有任性過。我從出生開始就規規矩矩。或者說我的出生就是規定好的,我從來沒有任何自己選擇的權利,我也一度認為我就是這樣了。每天活得像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巫先生語速極快,不像平時說話慢吞吞,她說到這,聽得步月歌一愣一愣的,而且對她生出了莫名的敬佩:“巫先生,你好厲害。”

“是顏君逸厲害,他一句話點醒了我。他說,我任何時候都有選擇權。或許過往我是不得不,那麼現在並沒有人非要我做現在的一切。我承認,當初聽說在王府旁邊建了一個新的藥鋪時,我是心生嫉妒的,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和這個男人做一對神仙眷侶!”她說著就挽著步修遠的胳膊,哪怕看到他胳膊在慢慢變透明,她也無所謂地牽著他透明的手,“現在你沒有選擇權,你只能聽我的。”

步修遠一個大男人實在沒忍住掉眼淚,用力點著頭:“你這女人也太颯了吧!”

“颯?”巫先生納悶兒地問,他大笑著:“颯得老子想要吻你!”

他直接吻下,毫不猶豫!

看得步月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顏君逸看不見但是聽得見,聽得他十分震驚:沒想到大舅哥如此兇猛!相比之下,自己是不是過於膽小了?現在收回方才自己說的話還來得及嗎?

他憑著感覺和細細分辨了聲音挪動到了步月歌身旁,拽了拽她的衣袖:“我們先出去吧?”

步月歌主動牽著他離開,還關上了大門,她並沒有鬆開顏君逸的手,反而輕聲說道:“月歌忽然明白了巫先生所說之含義,心生敬佩感動。生而為人,能有兄長這般經歷,神仙都會羨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