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歌越想心裡越悶,她對自己很生氣。

明明當初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為了找到攝政王做靠山,如今怎麼竟然成了這幅模樣。

她在心裡罵著自己:步月歌啊步月歌,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這麼沒出息?怎麼能夠情字當先?

一番質問咒罵自己之後,她掛著淚痕睡去。

清冷的月光毫無感情的照在她嬌俏又透著一絲英氣的面龐,她感覺自己被打橫抱起,感覺有人輕輕拭去了她的淚痕。

以為在做夢的她翻身就抓住了夢中人的手放在臉龐,小聲嘟囔著:“他那晚連醉酒都喊著巫先生巫巫,你說他是不是鍾情於她?”

沒人應聲讓她更加相信是夢,甚至還用這人的手擦了一下眼淚,自己的小手握拳輕輕捶著自己的心口處:“這、這特別難受。說疼又不是疼,說不出來的滋味,就像是在心上蒙了一層東西,心裡不亮堂,哭也不能讓心舒服。你懂嗎?”

她嘟嘟囔囔著,到底還是哭了好久,連衣襟都哭溼,眼睛第二天早上都哭腫。

她一邊化妝一邊罵鏡子裡的自己:“ 步月歌,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想那些事!不許再在意!他喜歡不喜歡誰,和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不喜歡你。”

話這麼說出來,她小臉一垮更難受了。

心又是堵得很。

使勁錘了幾下硬著頭皮出了門。

路過王府的時候,脖子差點不受控制地扭轉看看,愣是被她用手固定住腦袋走進了青禾堂。

王府門口的侍衛們小聲議論:“她這是怎麼了?”

“不知,突然搬走。莫非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店鋪,不需要做丫鬟了?”

“多半是,我要是能有本事和錢財自己開店,可能也不想做侍衛。”

剛走到門口的顏君逸聽到他們議論停了腳步,滿臉陰雲密佈。

他昨夜悄悄溜到她的住處,被她當作夢中人,聽她拽著自己的手哭訴,他快難受死了。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明白自己的意思。

這時候就算是告知她自己的心意,她也不會相信。

怎麼事情就不按照自己的計劃在發展呢?顏君逸立在那如同一個雕塑,見到他這般,王府的人能繞著走的都繞著走。

畢竟,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顏君逸如此黑臉。

顏君逸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咚咚”地離開了王府直奔步修遠的住處。

然而他撲了個空。

轉身他去見了沐雲,沐雲正要表演都被他勒令取消。

沐雲也被顏君逸此時的模樣嚇到:“誰得罪你了?”

“我得罪別人了。”

沐雲聽得迷迷糊糊:“你得罪別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不是,就算你得罪別人,你生什麼氣?臉這麼黑是要嚇死誰?”

他一邊說一邊膽怯地遞過去一杯清茶:“喝點茶消消火。”

“我是對自己很生氣,並非對我得罪的別人惱火。”

顏君逸一路上總算想明白自己為何很難受,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更加不知道步月歌為何突然要搬出去。

沐雲一聽以為是十分可怕的事,趕緊盤腿而坐準備做個好聽眾。

當他聽顏君逸說完,他眼睛眨動幾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兒八經表明心意,然後就成這樣了?”

“嗯。”聽到沐雲這般總結,顏君逸這心就更加堵得很了,他也學昨晚步月歌握起拳頭錘了幾下。

然而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難受了。

沐雲突然大笑,甚至笑出眼淚。

看得顏君逸很想要將沐雲原地揉成馬球,踢出窗外:“笑甚!本王當你是朋友才說與你聽。”

畢竟巫先生現在成了不能去見的人,可是誤會那麼大,他冤屈也那麼大。

沐雲連掐帶揍自己才算將笑止住:“你們兩個是要笑死誰?這些話當面說開不好嗎?”

“可她現在躲著本王,又搬出去住了。”說到這顏君逸敲了一下桌子瞪了一眼沐雲,“聽說是你幫她找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