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意眉目染上一片陰霾,她重重地將賬本合了起來。

這一世,說什麼也不能再任由她的爺爺秦宏福將錢財拿走了。

將賬本交換與母親,秦晚意攏了攏自己耳後掉下來的碎髮,就準備出發去秦家住宅要回錢財。

可腳還未踏出飯莊大門,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就由遠及近地傳來。

“你們是不知道,我那三兒媳可是個不好惹的貨,在家好吃懶做也就罷了。我左右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她就氣沖沖地跑回孃家,竟還要我親自來請回去!”

就算秦晚意沒出去看,也知道來人是肖氏。

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肖氏的三兒媳是誰,再加上前不久和王志有過爭執,一下子就都圍了過來聽肖氏說事。

“我看你這婆母才是什麼不好惹的貨!”陳靈芸怎能聽他人罵自己的女人,兩三下將溼漉漉的手用腰間的圍裙搽乾淨,不能秦晚意阻攔,徑直走到飯莊門口.

“肖氏,我女兒是什麼樣的人也輪不到你在這裡亂嚼舌根吧。”

一旦關乎到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平時老實軟弱的陳靈芸,此時也板著一張臉,憤恨地瞪著肖氏。

聽到陳靈芸反駁自己,受不得氣的肖氏一下就來火了。

不過是區區一個落魄戶,竟然敢跟自己叫囂!

“你個狐媚養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你自己心裡不清楚了?!”肖氏的言辭骯髒,刺得陳靈芸心頭一痛。

她嘴巴張張合合,到底是吐不出什麼髒話頂回去。

一隻手扶住了陳靈芸的背,秦晚意麵帶寒霜地站在母親身邊,看向正破口大罵的肖氏。

她嘴角微勾帶著一絲譏諷,“要說我母親是狐媚,可我看您也看不出是個儒生夫人。”

這話可說到肖氏的心頭上了,當初嫁給程坤時他還未熬出頭,雖然肖氏不過也是個鄉村農婦,兩人互相嫌棄不到對方,日子也就這般過去了。

可等程坤成名了,肖氏前去參加其他夫人的宴會,都會被其他夫人蔑視,認為她拿不上臺面。

就連程坤都險些被說動打算另娶,好在肖氏手段了得,這才坐穩了儒生夫人的位置。

肖氏額頭青筋隱隱露顯,手指死死地指向秦晚意,眼裡的恨意彷彿要化成實質。

站在她身邊的大兒媳連忙過來給自家婆母順氣,“婆母彆氣,氣壞了身子可如何了得。”

有了大兒媳的對比,周圍的人們愈發相信肖氏的話,紛紛嘀咕起秦晚意的不是來。

面對眾人的指責,秦晚意眼神冰涼,戾聲道:“自從我嫁程序家,就沒有一日晚起過,府裡的雜活大部分都是我承包的。”

以程家的能力,招幾個下人是搓搓有餘的事,便生肖氏就要她秦晚意來幹,說是能節省家裡不必要的開支。

她上一世硬生生給程家當下人當了好幾年!!她秦晚意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哪知肖氏還不知悔改,尖聲罵道:“你嫁進我程家就是什麼都要做!你不做你還有理了!!醃臢玩意!”

頭一次見這麼理直氣壯把婆媳當下人的婆母,眾人的聲音議論秦晚意的聲音逐漸轉向肖氏。

瞧著秦晚意不把她放在眼裡,肖氏決定拿出殺手鐧,“現在就去跟程唯卿離婚!立刻!”

說出這話時,肖氏面色得意,她自認為自己拿捏住了秦晚意,畢竟上一世的秦晚意,真的很愛程唯卿,為了他可以嚥下所有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