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關飛虎拔腿就往谷口處跑去,吳傑超一臉懵逼,“茅廁不是在後面嗎,怎生往外面跑去了?”

“有人闖谷!來者不善!”關飛虎頭都沒回,一下子幾個起落已經竄出好遠,“好叻!”吳傑超唯恐天下不亂,馬上起身追去,姜悠麟看了一眼柳絮雲,笑著說,“跟著去罷,我去叫陳伯伯和關叔叔起來後就趕來。”柳絮雲點了一下頭,也追了出去。

一路上很是安靜,偶爾擦肩幾個巡夜的神劍谷弟子一臉詫異地看著眾人,這都戌時了,這群傢伙想折騰什麼?

“你是怎麼知道有人前來鬧事?”柳絮雲問著。

“我聽到有刀出鞘了。”三人已經掠過兩道劍門,第一道劍門就在下一個山腳。

“那麼遠?”吳傑超不敢相信。

“殺氣很重。”關飛虎摸了一下腰間的白鹿,稍微感到一絲心安。

三人穿過石洞,拐了一個彎,第一道劍門就在百米開外,目前是風平浪靜,守門的弟子一個個抱著劍,或倚或蹲,十分懶散。見到關飛虎一行人趕到,忙一個個站直,為首的一個語氣有點迷糊,估計是剛剛在閉目養神,“敢問少俠何事?”

“沒有人闖谷?”關飛虎走到門外,往遠處眺望,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沒有啊。”為首的弟子有些納悶,這群人晚上是鬧哪樣?

“你是神經衰弱了吧兄弟!”吳傑超跑得有點喘,靠著山壁,雙手撐著膝蓋,汗如雨下。

關飛虎沒有回答,閉上眼睛,難道真的是自己太緊張了?不對,那一聲出鞘,實在殺意太重,雖說握刀沒多久,但是滄海一刀的心法可是傳承了這老怪物所有對刀的領悟,這麼明顯的波動,自己是不可能聽錯!

不是在第一道門,難道?關飛虎猛地一回頭,就聽到遙遠的谷內,傳出一聲刀劍交戈的聲響!關飛虎立馬跑了回去,柳絮雲緊跟其後,吳傑超苦著臉,“又跑?”

“叫徐瑋滾出來!”一個狠戾的男人站在拜劍廳外的廣場之上,刀早已出鞘,被扛在男人的肩上,刀身極寬,看似極重。

身後站著三人,兩男一女,每個人背後都背了一把刀,樣式不一,但光看華麗的刀鞘,便知這每一把刀都是神兵利器。

謝慕白頭很痛,今日好不容易謝譽過來,又經過白天那一場鬧劇,晚餐都沒什麼胃口便早早休息,誰料還遇到了百年難遇的闖關。畢竟是一谷之主,天下聞名的劍神,再慌亂也不能亂了儀表,下床洗了把臉,整理了下頭髮和衣服後,才緩步走出,繞過拜劍廳,便看到一群弟子拔出劍,對著那四人,卻不敢前進。

畢竟三重劍門連一聲警示都不曾有,在眾弟子心中,這四個人可是能秒殺三座劍陣的狠角色!自己作為一個連人魁境都爬不出去的菜鳥,憑什麼去攔住這四個刀客的路!

“喲!謝慕白好久不見!”男人看到謝慕白慢悠悠地踱步出來,甚至提高了嗓門,“這次不是來找你的,叫你師兄徐瑋滾出來!”

謝慕白更頭疼了,怎麼來得是這幾個傢伙。

江湖,甚至是神洲之上,凡是提到神劍谷,必定繞不開另外一個門派。就是遠在幽州的風雷山莊。

風雷山莊地處極寒之地,以刀為立門之本,刀劍相見,原本就劍拔弩張,加之世代交惡,兩派關係已經到了只要一見面就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後兩族長老,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便索性約了二十年為一次的龍華山決戰,以爭個高下,除了此次對決之外,兩派弟子在江湖遇見,不得起任何紛爭,互相避開,求得太平。而上一次僅僅在五年前,神劍谷以一招險勝。

“你們似乎來早了十五年,而且來錯了地方。”謝慕白雙手背後,畢竟來的不是獨孤蒼雲,那自己也沒必要出手,交給自己師兄師弟打發便是。

“這次來又不是比武的,我們只是要徐瑋給個說法!”男人把刀砸在地上,瞬間插入青石板數寸,可見其鋒利至極。

“獨孤淳!手下敗將還敢上門叫囂?”一個黃影從謝慕白身邊閃過,謝慕白松了一口氣,果然不用自己出手。

“高陽!”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獨孤蒼雲咬牙切齒,剛想揮刀上去拼殺,就被身後那個少女拉住袖子。

“淳哥,做正事。”少女短短地說了一句,獨孤淳就熄了火,“我們今天來是為了給我們大姐頭討個公道。”

“你們大姐頭是誰?管我等屁事。”白祁和肖三笑也趕到,白祁原來就心煩意亂,被這麼打擾早就窩了一團火,一路又被肖三笑煽風點火,現在就恨不得上去一劍戳死這幾人,也管他什麼輩分不輩分,反正就像打一架出出氣。

獨孤淳剛想對罵幾句,身後轉出一個少年,也是伶牙俐齒地緊,“小屁孩你誰啊?輪得到你說話?”

“小屁孩你罵誰?”

“罵你!”

“哦喲小屁孩還真他媽的應了。”白祁吵架這輩子沒輸過。

對面那個少年被嗆得說不出話,索性也拔出刀,他這柄刀模樣很是奇怪,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刀,但說不清哪裡有些異樣。

“獨孤淵你有種!”白祁也不管自己身負重傷未愈,拔出白駒剛準備下場,就被肖三笑擋在身前,“你猴急啥?人家找的是徐瑋,要打也是十一出手打,還輪不到你。”

“況且你個小子那麼重的傷,再輸一場豈不是更丟臉!”肖三笑轉頭輕聲罵道,白祁臉一紅,回劍入鞘,嘴上還是凌厲,“沒興趣和小屁孩打,一會我贏了說我勝之不武。”

獨孤淵哪經得起這般激,但眼看圍攏過來的神劍谷弟子越來越多,不經有些膽怯,被那少女一拎,復又回到獨孤淳身後,對著白祁,兩個人惡狠狠地互瞪雙眼。

“你們的大姐頭的事情呢,我們也很遺憾,畢竟是男女雙方所決定的事情,作為旁人,插手總不太好。”謝慕白另一邊一箇中年男子站前一步,聲音溫柔,聽起來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