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這是一場夢,夢醒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或者,就不要讓我出生,這樣,我就不會經歷這一切,母親不會死,不會碰到這樣的父親,從未體會過哥哥的保護,夫君的溫情,這樣,我也就不會難過了。”——夏景言

可這不是夢。

夏景言醒來時,已是半夜了,皇帳裡僅有一盞油燈,昏昏暗暗,那一捻燭火搖搖晃晃,隨時會熄了似的,這裡好陌生啊!這是……周軍營。

夏景言的感到臉上滑過一絲冰涼,她伸手抹了抹,是眼淚。

周染濯就在身邊熟睡,他的神色,那麼的安寧,也對,他是周皇,手握二十萬大軍,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夏景言冷笑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裳,早已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夏景言多恨吶,但看看周染濯未蓋嚴實的被褥和被冷風吹起的簾門,她還是心疼,去幫周染濯掖了掖被子。

但這一下,卻還是將周染濯吵醒,他警惕的抬起頭來,緊勒住夏景言的手腕,在看清夏景言相貌後,眼神才又放柔和下來。

“你怎麼醒了?”周染濯像是在躲避,他背過身去。

“周皇陛下若想要景言長眠不起,賜個毒酒或白綾便罷了。”夏景言冷冰冰的答。

此刻,周染濯的心也是絞痛,但自尊束縛著他。

“你現在是在為明夏贖罪,就不怕惹惱了朕,朕再進擊明夏嗎?”

“那周皇陛下想要景言如何侍奉?”夏景言苦笑笑,“我這帳也暖了,守宮砂也失了,陛下還不滿意?那景言無計可施了。”“你難道不是應該求著朕,哭喊著讓朕不滅明夏嗎?你不知道

吧,你皇兄又敗了,明夏軍總數不過五萬了,真是一擊即敗。”周染濯又回過頭緊盯著夏景言,臉上是盈盈的笑意。

夏景言便就跪了拜了,僵硬的說著:“求周皇陛下饒我明夏一國。”

但周染濯並但不高興,反倒還惱怒了,他飛撲上去,死死摟著夏景言,夏景言反抗,他便勒住夏景言的手腕,夏景言叫喊,他也不鬆手,只瘋狂的舔舐夏景言的皮肉。

“你放開我……放開我!”夏景言低吼著,硬推開周染濯。

“啪”一聲後,周染濯總算停下了,僵硬了般。

“周染濯,我可真是信錯了人,你跳崖,我還差點兒跟你一起跳下去!而你如今卻這般,我們夏家如何對不起你了!你竟……”

“如何對得起我了!”

夏景言幾乎要揚起的氣焰又被周染濯狠狠壓了下去,周染濯那種恨意迸發的眼神盯的夏景言後背發涼。

“言兒,我是負了你,但我沒有負夏家,周國兵力充足,我不是打不過夏景笙!我驅兵踏平東江,天下人也說不得我什麼!你夏家屠我一族,我先週三十萬人慘死弈河,夏景言!我若不是為了你,我為何要接連退兵!若不是為了你,讓你活著,我何必去受那群朝臣們的氣!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看看現在的明夏,對我來說它算什麼東西!”

周染濯一陣咆哮,夏景言再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不僅沒有負夏家,我反而還救了夏家,否則我定讓你夏家最後那幾萬人也統統慘死弈河!包括你的皇兄!包括你的那群姐姐妹妹!”

“可那不是哥哥們的錯……”夏景言極小聲的喃喃一句。

可這一句還是被周染濯聽到了,周染濯臉上現出一絲苦笑,湊的與夏景言極近,逼的夏景言直後退。

“可那也不是我的錯!”周染濯低吼著。

夏景言小聲抽泣起來,也確實,她這個時候,除了哭,哪還有別的選擇?

“閉嘴!”然而這也要遭到周染濯的喝斥。

夏景言被嚇的一抖,趕緊捂上了自己的嘴。

良久,周染濯好似才心軟了。

“好了言兒,別哭了。”周染濯把夏景言輕輕抱在懷裡,“你乖乖跟我走,我就退兵,周國與明夏交好,我也便不再顧及這多年之怨,我只求將你賠給我,我這一生足夠了。”

“我還有的選嗎……”夏景言依舊哽咽。

但周染濯當真做不到再退一步了,他冷了臉,輕聲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