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語,玉絡便知自己計謀成功了,心下一喜,一時忍不住暗暗揚起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御書房外的楚晴嵐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個不停。

原本以為只要自己稍微施展一下苦肉計,以皇上對她的寵愛,不久必會趕緊派人出來叫她進去。

不料一個時辰都過去了,她喊的嗓子都快啞了,雙腿更是麻得不行,偏偏御書房裡頭還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她為此不免感到納悶極了,想了想才抬頭去問德公公:“德公公,我父皇真的在裡面嗎?”

“皇上就在裡面批摺子呢。”

“那為何我都在這裡跪了這麼久了,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皇上不想見您,不願意出來搭理您那也是正常的不是?”

因為不想見她,所以不願意出來搭理她,此事怕是沒這麼簡單吧?

至少以她對她父皇的瞭解,她父皇平時雖然看著威嚴不可親近,但實際上卻相當心軟,對她卻更是一直都萬般寵溺,幾乎無所不從。

如今她都施展苦肉計在這裡跪著求了一個多時辰了,皇上卻始終不肯出來見她,此種行為風格一點也不像她父皇,除非是有人正在他旁邊吹耳邊風。

想到此處,她忽然就之前聽要來御書房求見皇上之時,淑貴妃跟她說的那句話:

“本宮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皇上是不會見你的。”、

那時她還奇怪淑貴妃為何如此的信誓旦旦,堅定地認為皇上絕對不會見她,如今看來,淑貴妃是早就打點好一切了呀。

既然淑貴妃不在裡面,那此時此刻躲在御書房裡跟皇上吹耳邊風的便只有最近正被寵在盛頭上的玉絡貴人了。

思及此處,楚晴嵐再次抬頭看著德公公問:“玉絡貴人可是在裡面?”

德公公臉色微的一變:“額,這……”

看到德公公這副模樣,她心裡頭的猜測一下子就得到了確定。

她果然沒有猜錯,玉絡此時此刻就在裡面。

淑貴妃善於收買人心,一個玉絡,一個衛修,甚至說不定還想過要收買德公公。

不過德公公可是宮裡多年的老人,資歷不比淑貴妃低,又向來圓滑,八面玲瓏,是以被徹底收買雖是暫時是不可能的,但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拉攏,說不定就投靠淑貴妃去了。

而她,不能坐由此事發生。

為此,一見德公公支吾其詞,她便立馬正了正色,不怒自威的問道:“德公公,你在我父皇身邊做了多少年了?”

德公公顯然沒有料到她突然這麼問自己,愣一下才如實回道:“已四十六年。長公主,您怎麼突然問起奴才這個?”

楚晴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婉轉的說起:“都已經四十六年了呀,都差不多兩個我了。時間如此之長,差不多是看著我父皇長大的呀,是吧?如此相伴之情,我想,無論是我父皇對你,還是你對我父皇,你們之間的情誼都絕對不止主子和奴才那樣簡單。”

“是是是,自然不止,說句大不敬的,奴才那可是從小便看著皇上長大的,是以皇上在奴才心中不僅是九五至尊,更是奴才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還沒說完呢。”她說,“我聽說德公公您以前不過只是個末等小太監,進了宮後便一直被分配在後宮最不起眼的地方負責清除等職務,後來還是我母后見你忠心,將你推薦給了我父皇,是以你才有了今天的。雖說只是小小的推薦,可當初若是沒有我母后,想來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你了吧?”

“是是是,皇后娘娘對奴才的恩情,奴才一直銘記於心呢,從不敢忘,也絕不會忘!”

“既然如此,那德公公更要一心為皇上皇后好才是啊。”

“長公主您這話就說笑了,奴才一直都是一心為皇上皇后著想的。”

“是嗎?”她臉色陡然一變,聲音瞬間也拔高起來。“你若真是隻一心為皇上皇后著想,那為何玉絡就在裡面,你卻一直不告訴我?”

“奴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