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是慶國虧待了愛卿,你與嵐兒的婚事……暫且作罷。”

聽出皇帝語氣中的決絕,墨北譽縱使心中悲憤,卻也不得不壓抑住。

將楚晴嵐送去聯姻是萬不可能,然而瓊國大軍威逼,又叫人左右為難。

“臣……臣有一計,還望陛下暫且聽之!”

將墨北譽送走後,楚晴嵐將嫁衣斂入箱籠,托腮沉思,望著雕花木窗外的一抹霞雲。

紫鳶早在墨北譽進門的時候便悄聲屏退了周圍丫鬟,給這對即將完婚的夫妻留下充足的空間。

這會兒見墨北譽離去,她才捧了山楂枸杞茶,將茶杯擱至桌上,一邊繞到楚晴嵐身旁為她揉捏著肩頸,一邊好不豔羨地說道:

“相爺之心真真是極重的,明日大婚,今日卻還要趕來見公主。”

一提到墨北譽,楚晴嵐便想起他剛剛離去時的模樣。

看樣子是宮內有什麼要事發生,才能引得對方如此匆忙,趕去宮中。

不過……明日便是大婚,能有什麼要事?

楚晴嵐忽然胸口一窒,一種不妙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紫鳶,備轎,去……”楚晴嵐的話未說完,門口的丫鬟邁著碎步,行至楚晴嵐面前緩緩下拜。

“公主,皇后娘娘請您入宮。”

梧桐殿內,皇后眼角依舊染著薄紅,好在過了半個時辰,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只是一想到明日的婚事,又得知墨北譽已經被皇帝召入宮內,皇后便坐立難安。

她旁邊的貼身宮女正用孔雀翎為皇后娘娘打著扇,而皇后此時面上滿是憂愁。

見楚晴嵐身影出現,也顧不上平日的禮儀,連忙起身握住楚晴嵐略略冰冷的手,將她拉到貴妃榻上同坐。

“母后?”

雖已過去不少時候,可皇后仍能看得出是哭過的。

楚晴嵐心頭一驚,顧不上之前的猜疑,連忙回握住皇后纖手,心疼地問道:“母后如此難過,宮中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對上楚晴嵐心疼的目光,皇后娘娘別過臉輕嘆了一聲,眼中的愁思更是濃的化也化不開。

“母后在宮中怎麼會有事?嵐兒,是你……”

聽到這個回答,楚晴嵐且放下心,然而聽到自己的名字,又聯想到墨北譽之前離去,便試探問道:“難道是婚事有變?”

楚晴嵐一邊發問,一邊仔細回想前世發生了什麼。

然而只記得那時自己鬧騰得厲害,不肯出嫁,每日只聽父皇和母勸說,倒也沒有什麼異樣。

這一回她爽快答應婚事,難道讓事情有了變化?

“瓊國最近大肆騷擾我國邊境,如今國內暫無良將,邊關大將年事已高,無力抵抗,只求暫時休養幾年,待新軍練成,便能與之有抗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