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也順著女孩的手勢往那邊看了眼,但他看的有些不巧,男人剛好打火機掉在了地上,彎腰去撿,於是女孩手指的位置剛好對應著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男人。

餘意並未看到這一幕,剛低頭抿了口杯子裡的酒,便聽到那酒保答道:“那個啊,那個在我們這還挺有名的,長得是不錯,不過是個彎的,來這裡也都是找年輕英俊的帥小夥。”

餘意一口酒卡在喉嚨上不上不下,險些沒直接噴出來,勉強嚥下去,一臉震驚的看著酒保,兩個女孩也甚是震驚,“彎的?”

酒保點頭,“我騙你們作甚,這人對於自己的事情又不遮掩,來了不止一回了,基本上這裡的常客都知道。”

於是她沒忍住又往那邊看了眼,這次不巧,那邊的人也剛好抬眸,兩人的目光砰的撞上,停頓了大概兩秒鐘的時間,餘意收回目光,喝了口壓驚酒。

那兩個女孩因為自己看中的男人是彎的受到了打擊,喪著臉走了,餘意也打算走了。

但她剛站起身,一側的衣角就被人伸手拉了拉,餘意回頭,對上的是剛剛那個男人的眸子,看上去還算清明,看不出來什麼醉態,只是目光落在她面上久久未曾移開。

餘意啟唇,“有事?”

他不說話,依舊安靜的看著她。

兩人在這裡僵滯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酒保扭頭朝這邊看過來,餘意認輸,領著這人往外走去。

到了門口,她準備把自己的衣角解救出來,奈何這人扯得那叫一個緊。

她也分不清這人到底醉沒醉,無奈擰眉,“鬆開。”

“你去哪?”帶些低沉的聲音,和他的臉一樣讓人觀察不出來到底醉沒醉。

但餘意估計他醉了,否則也不會像個弱智一樣攥著她的衣角。

她覺得自己絕對和殷家人有些犯衝,不然不會都到這裡了還能遇到殷家人。

這位是殷戎的弟弟,殷尋,事實上餘意只見過這人一次,但卻莫名對他的印象很深。

殷戎帶餘意回過家,只回過一次,算不上愉快,殷家人對她態度一般,只能用不冷不熱來形容,殷父殷母是離異了的,那天被殷戎想法子聚到一起,自然場面會有些僵。

餘意也不是那種擅長於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的人,所以始終態度淡淡的。

她會對殷尋的印象深刻,是因為當時殷母說她的職業不是個什麼好的正經職業,她正打算開口反駁,便聽到旁邊一聲極輕的嗤笑,明顯帶著嘲諷的意味,當然,不是嘲諷餘意。

這一聲嗤笑直接將殷母的全部炮火朝著他轟去,從那些聽上去可以說是她一個外人聽著都覺得心裡不舒坦的話中來看,殷尋在家裡不怎麼受待見。

殷戎也很少在她面前提起這個弟弟,唯一提起的時候,大多是用脾氣古怪來形容他。

這些想完,餘意偏頭,看了看這人從脖子往上像是被燒熟了的樣子,“喝了多少酒?”

“兩杯。”

兩杯?餘意稍稍放了點心,看樣子沒醉,於是她回答殷尋剛剛的問題,“自然是回家,你可以鬆開了。”

她等了一會兒,這人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甚至還跟她點點頭,“嗯,回家。”

“……”餘意自認為自己的脾氣一向不錯,但現在莫名其妙卻有種想要將這人摔到地上的衝動,好在她眯著眼睛盯著這人又仔細的瞧了一會,這才不可置通道:“兩杯就醉了?”

殷尋微微擰眉,“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