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出了太子府。

和曹梓楠分道揚鑣,拍馬便至瞭望仙樓。

早就聽聞,這是京都最大的酒樓,名酒無數,有些更是價值千金。

她今日極有興致來喝酒。

店主為她尋了一處雅間。

北椋卻沒坐在她身側,她只站在欄邊,腰間掛著一把劍,筆直站立,朝下凝望。

眉目很重。

不知在想什麼。

李宴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打在太子府,她和柏甫慎遙遙一見,聰慧如她,若還不能看出些端倪,那也是她小瞧了她。

北椋確實覺得奇怪。

前後一回想。

她也早就認得祁連山來的柏先生。

在少主府邸,柏甫慎在府裡住過三月。

不過,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

少主留的信。

少主留的物件。

少主曾經對其的描述。

嘶。

怎麼就那麼像那位柏先生呢。

同出自祁連山,是位名士,謹小慎微,性情隱忍低調,十分會謀劃。

好像沒有哪一點說的是她現在這個主子……

至於她現在的主兒。

此刻正端著酒碗,大口暢飲。

性格相當灑脫。

她盯著她家主兒看的功夫裡,她家主兒忽端著酒碗,停住動作。

面上頃而掛了抹笑。

“噢,如此佳夜,竟能偶遇貴人。”

“北椋,去招呼一番,請貴客來我雅間。”

北椋不明她說的是誰。

然李宴不光是耳力驚人,那人腰間哐哐噹噹的聲音不小,他方入了樓,她就聞見了他身上的香氣。

一股只屬於他小世子獨有的暖香。

聞見一次,便怎樣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