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為講究的學院,各地諸生齊聚的首府書院,既是在白鹿洞書院做過授課的師傅,那便是入國子監也是使得的。

來她區區一個寒門破戶,意欲何為?

李宴的震驚接著一陣,看到人後,詫色又是不小。

這儒士好生儒雅,瞧不出來三十年紀上的模樣。

見著李宴從堂上出現,易安淮起身,持禮作揖。

“在下遼東易安淮,見過李娘子。”

她是要為家裡這些不成器的小個們尋個真懂學識的師傅不假。

可這。

不請自來的儒士,是不是來頭忒大了點。

北椋在她身後悄聲道。

“此人來頭不小,昔年我曾在少主宴上見過他,見他下的一手好棋,尚能與國手劉學士比個來回,姑娘掂量,是否慎重聘用此人,只怕他別有目的。”

李宴靜心,和麵前的易安淮眼神互動。

她從不是什麼拘泥的性子。

上門的買賣,她豈有趕人家的道理。

管他有無目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見著不爽,那都是一個劍招之間的事。

此人手無縛雞之力,分分鐘要了他的命,可不是什麼難事。

頓時笑開。

“今我李府生輝,易先生大雅,好見識,我當以市價三倍請先生入府,李管事,速去清間院子,為易先生長住做準備。”

“先生,但請,明蘆雅苑,為款待先生登門之喜,當許以薄酒相備,與先生喝個痛快才是,今夜,我定與先生好生暢談,不醉不休。”

易安淮知道她性子灑脫,不想,竟如此暢快。

說話行事,比得十個當斷則斷的俠客。

豈不令人酣暢。

“李娘子,請。”

李宴在家中的明蘆和今日新請進門的西廂師傅喝酒喝了個盡興。

李管事卻反覆來傳話。

一說盧家小公子拜了帖要求姑娘一見,李宴揮揮手就打發了。

“去與那盧衙內說,我不在府上,煩請他明日再來。”

管事如是回話,片刻後,他又來傳話,這回緊張些。

“大、大姑娘,永康郡主府府上來人了,說是請姑娘到府上一聚。”

也不像是請人的規格,來的人左右站滿了門口,各個持刀立正,架勢大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