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去得快,回來的也快,當風間琉璃還在透過李飛留在房間裡的光幕觀察著路明非和繪梨衣的時候,李飛就已經悄無聲息回到了他的旁邊。

顯然,風間琉璃已經習慣了李飛這般神出鬼沒的操作。

「怎麼樣,找到解決問題的答桉了嗎。」

「差不多吧,問你個事,你依舊能夠聯絡到王將這個傢伙對吧?」

聞言,風間琉璃轉頭,看著李飛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時間搞不清他又打算怎麼刺激王將這個老登。

李飛還能怎麼刺激?無非就是讓風間琉璃給這個老登發一條他疑似鎖定繪梨衣在東京藏身的地區這條資訊就夠了。對於赫爾左格這個處心積慮想要竊取白王權柄的老登而言,繪梨衣是他開啟白王權柄寶藏中最重要一把鑰匙,他不可能不上心,即便他現在以橘政宗這個明面上蛇岐八家大家長身份不動如山,背地裡卻換上另一張面具,用脫胎於蛇岐八家,卻又憎恨著蛇岐八家的勐鬼眾領頭人王將這個身份,在東京24小時不間斷搜尋著繪梨衣下落呢。

之前源稚生帶著日本分部執行局看似肅清了勐鬼眾在東京的據點,但這只不過是赫爾左格利用橘政宗這個身份將源稚生支開的一種手段罷了。

畢竟這次鬧的這麼大,要是不給源稚生找點事情做,要是被他真查到點自己什麼手腳,到時候要不要弄死源稚生也是一件矛盾的事。

他可不想浪費源稚生這個自己培養那麼多年的好工具,所以還是讓源稚生忙起來吧。

而且這樣的忙碌,也可以讓赫爾左格以橘政宗這個身份,在源氏重工大樓裡光明正大做點只有勐鬼眾王將才能做的事。

這一晚,赫爾左格繼續以橘政宗這個身份坐鎮源氏重工大樓,盯著分佈在東京各個角落的攝像頭,看著上面一個個畫面。旁邊放著的手機也是時不時響起簡訊提示聲,可以說是在不停的震動。

而赫爾左格看著依舊一無所獲的畫面和回覆,也難免露出疲態。

誠然,他是一個野心家,精於算計又能極度隱忍。但本質上,赫爾左格作為混血種的血統並不高階,如果真要算,也就是在B級到A級的程度。

真要面對面碰撞,從愷撒,楚子航到源稚生,源稚女這兩兄弟,他對上哪個都得被爆殺。

可他太會演戲,太會佈局了。

他成功的在源稚生和源稚女兩兄弟面前塑造起一個父親和老師,惡鬼與怪物的形象。

對於源稚生,他從接觸到赫爾左格所扮演的橘政宗開始,就生活在他編造的一個謊言中。也許源稚生沒有被做過腦橋中斷手術,但他那偏執的正義夥伴性格,讓他對赫爾左格所扮演的橘政宗每句話都深信不疑。

而源稚女,他又採取另一種方式,對他做了腦橋中斷手術,創造了此時在李飛身邊這個風間琉璃的人格。

又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成功影響了源稚女,影響了風間琉璃,配合所謂的替身,在這兩個人格心中都塑造了一個無法殺死的惡鬼形象。

但他本質上就是一個躲在暗處蠅營狗苟的傢伙,二十多年的經營足以消耗他太多心力。而這次幾乎不眠不休在源氏重工大樓這裡坐鎮,對於他這孱弱且較為低階的混血種身體而言,是一種負擔。

繪梨衣在東京這座城市內如同沒入大海的一滴水那樣無影無蹤,這種方式太折磨他的內心了,再加上李飛釋放的煙霧彈,讓赫爾左格開始懷疑遠在北美的卡塞爾學院似乎知道了日本分部隱藏的秘密,繪梨衣的秘密,更是讓他心中焦急萬分,這種焦急啃噬著赫爾左格的內心,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因為他現在不敢賭自己這些年潛心經營,密謀的計劃到底有沒有曝光。

他只能等,耐心的

等。

只是這種等待是有限度的,如果還是沒有繪梨衣的訊息,赫爾左格也不敢保證自己為了找出繪梨衣會做出什麼樣的事,畢竟繪梨衣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就在赫爾左格以橘政宗這個身份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找到繪梨衣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再次傳來簡訊提醒的震動。

橘政宗隨意瞥了一眼,表情也在看到這條訊息的瞬間凝固住了。

因為這條簡訊內容很簡單,上面寫著:明天凌晨時分會有一艘人蛇船停靠東京港七號碼頭,具體時間未知。

資訊內容很少,但透過來電號碼,橘政宗很清楚這是誰發來的訊息。

是他的另一個學生,是他赫爾左格以王將這個勐鬼眾話事人身份,培養的另一個學生,源稚生的弟弟源稚女,他作為惡鬼人格風間琉璃給他發來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