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失控(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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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了?東京大停電?核電站洩漏?!」
碼頭港區突如其來的大停電自然也影響到了此時正跟繪梨衣坐在一塊的路明非突然感到不安,隨口脫出的爛話也帶了幾分地獄笑話的味道。
但身旁的繪梨衣能聽不能言,也聽不出來路明非話語中這份地獄笑話的味道。
但作為一個真正血統不穩定,其能力堪比人形龍王的最強之鬼,在港口停電的瞬間,她灰濛,空洞的雙眼如黃金亮起,望向前方黑暗且不可知的大海。一股口含天憲,生死皆掌握於口的威嚴從她身上釋放出來,以她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但這份威嚴並沒有影響到路明非,亦或者說對於路明非本身而言,他很難感受到這種直面龍王,或者龍王在側的威壓。
畢竟這衰仔是能做出在北京尼伯龍根地鐵國度裡,跟著芬里爾這個憨批龍一塊看電視這種離譜操作的神人。
可他還是感覺到了不安,這股不安不是來源於危險,而是他身邊的繪梨衣。
因為他聽到了,路明非聽到了在海浪聲,在風聲中傳來的音樂。
就好像是由木梆子擊打的聲音,帶著節奏,透過風聲傳到路明非耳裡,也傳到繪梨衣耳裡。
隨著音樂聲的傳來,意識到危險降臨,而戴上極惡之鬼這個身份面具的繪梨衣被瞬間擊垮。在這詭異的音樂聲中,繪梨衣身子開始顫抖,表情也變得惶恐不安,彷彿剛才因為危險而釋放出來的威壓都只是一場鬧劇。
可路明非卻沒有絲毫的不適,他聽著這段從風聲,海浪聲中傳來的音樂,只感覺那是某個原始部落,亦或者某個小島上土人在求偶時演奏的玩意。
但他本能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這個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梆子聲正在影響著繪梨衣。
不知哪來的膽子,路明非直接靠近了繪梨衣,雙手捂住繪梨衣的耳朵,嘴裡也在唸著:「不聽不聽,王八唸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凌晨放這種音樂,不怕生兒子沒***嗎!給我抓到,我就···」
路明非話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已經在看見在遠方海浪中一雙雙亮起的黃金童,正隨著路明非的聲音朝著他和繪梨衣這邊接近著。而且他也能聞到空氣中的腥臭味,也就意味著無論黑暗中的這些眼睛主人是什麼,對於自己而言都不是什麼好玩意,而更讓他恐慌的,是被用雙手捂住耳朵的繪梨衣。
手腕處傳來的疼痛讓路明非痛叫出聲,當他扭過頭看著剛才在這詭異的音樂梆子聲中顫抖,惶恐不安的繪梨衣時,卻發覺此刻的繪梨衣已經變了模樣。
藉助繪梨衣那雙如汽燈亮起的黃金童,路明非能看見在繪梨衣眉眼間有著黑色血脈在體表下游動。而他捂著繪梨衣的雙耳處,也有了細小的白色鱗片顯現,更別說此時握著路明非雙手,硬生生給路明非捏得痛叫出聲的雙手了。
白色的鱗片已經劃開了手上佩戴的黑紗手套,也劃破了路明非的手。
這時候,路明非完全無法將眼前的繪梨衣跟之前幾天相處,如同一個公主般安安靜靜,乖巧跟在自己後面的繪梨衣聯絡起來。
那雙漠然的黃金童,那如君主的威嚴,還有這明顯的姿態變化,彷彿將路明非拉回了兩個月前的三峽水下。
也是同樣的眼神和表情,原本為損友的兩人再相見時已是互相拔刀相向,你死我活的仇人。
「繪梨衣,是我啊,路君,路明非啊!」面對此時彷若兩人的繪梨衣,路明非強忍著疼痛,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呼喚著繪梨衣的名字,企圖將她喚醒,就像當初在三峽水下他呼喚老唐那樣。
但也跟三峽水下那場一樣,此時的繪梨衣與當時的老唐人如出一轍。
這個夾雜在風聲海浪聲中的
詭異木梆子聲,讓繪梨衣變得不像她自己,亦或者說,此時的繪梨衣才是她真實的模樣。
路明非忍著手腕上被繪梨衣抓著的疼痛,在那呼喚著繪梨衣的名字。
說實在的,這樣子可真不像他,換作以往的時候。要有人雙手就能把自己手腕握的巨疼,路明非此時已經直接喊「好漢饒命」了。可這次握著他手腕的是繪梨衣,上一次以這種方式跟他這麼近距離接觸的人是老唐,那個跟自己遠隔千里卻在網路上幫助自己許多的朋友,他是龍王,所以他躺在了三峽水庫之下,現在龍骨已經被打撈起來,成了某個混血種勢力的財富。
他不想繪梨衣成為下一個老唐,不管她到底是不是龍王。
也許是路明非的呼喚起了作用,原本在木梆子音樂聲下,繪梨衣漠然的黃金童靈動了少許,顯然是認出了眼前的路明非。
只是還沒等路明非慶幸,從風中傳來的木梆子音樂聲節奏更快了,隨著音樂節奏的加快,繪梨衣也逐漸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而在路明非身後,一陣惡臭,腥氣的惡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