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承恆點點頭:“是啊,家裡的小輩們一晃眼,也長大了,該是讓他們出門長長見識了。”

“我家的小輩前兩年就考進了兩大書院,若是你家的有哪個考進來,我讓我家的小輩在書院裡多多照拂。”

鹿承恆一聽,面上適時地露出喜色:“那就多謝徐侍中了。”

另一人撫著鬍鬚,跟兩人嘀咕道:“陛下好幾年都未曾在大朝會上提起兩大書院的事宜,此番,可謂是為東宮破例了。”

“諸位,可讓我一番好找啊。”

這時,一名官員朝著幾人走來。

鹿承恆幾人看清來人的面孔,連忙彎腰行禮:

“袁侍郎。”

“各位,莫要多禮。”袁侍郎揹負著雙手,雖然笑得一臉隨和,可鹿承恆三人卻也不敢隨意放肆。

這可是頂頭上司啊!

袁侍郎開門見山道:“尚書大人命我傳一個話,明年的開春招考,陛下勢必會多分出幾分關注的,諸位,可要嚴正持家啊,莫要被抓住什麼把柄。”

“是是是……”

“一定謹記尚書大人的話。”

“……”

正所謂做賊心虛,袁侍郎那輕飄飄的一個眼神,明明在場幾人都被掃視而過,可鹿承恆卻感覺一陣心虛。

誠然,他不怎麼理會後院之事,可也是耳目清明的。

底下三個兒子的家室裡,也就三兒子鹿永恭的簡單一些,而大兒子和二兒子那邊天天都能唱大戲。

回到家中的鹿承恆,心裡依然是揣揣不安,面上愁悶。

錢氏一進屋,就察覺到了老侯爺的不對勁,先是屏退左右,才出口問道:

“侯爺,可是大朝會上發生了什麼?怎麼一進家門,就愁眉不展的?”

鹿承恆半路轉武為文,平日裡在外頭,也無顏以長亭候自居。

現下在家中,並無外人,便由著老妻喚一聲“侯爺”,自個也好過過癮。

平日裡,錢氏一喊出“侯爺”,鹿承恆鐵定氣順了大半。

可眼下,鹿承恆依舊愁眉不展:“哎,今日大朝會快結束時,陛下提了下明年開春的兩大書院招考一事。”

“下朝後,戶部的袁侍郎還特意還叮囑我們底下的官員,要嚴正持家。”

“這回來的一路上,我尋思著,該是讓家裡適齡的小輩,在明年全都報考兩大書院,做到不偏不倚,也不用落人話柄。”

一聽到關係仕途,錢氏便善解人意道:“侯爺就算不提,我也打算等讓家裡的適齡小輩都去報考書院。”

“那就好。”鹿承恆不放心地多加叮囑:

“記住了,一定要所有適齡的小輩都去報考,可不能叫人抓住了馬腳,在朝堂上參我一本。”

錢氏給鹿承恆倒了一杯茶:“侯爺放心。”

鹿承恆接過茶,細飲了一口:“既然要報考書院,那書院招考的一些流程,也得先讓小輩們知曉。”

“我記得,如芸丫頭進學過驚鴻書院,正好這些天就讓她去教導底下的妹妹。”錢氏道。

鹿承恆點點頭:“那就這麼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