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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轉,轉眼間便是三日過後。

這日清晨,旭日東昇,照耀整片大地,林中不時有嘶鳴聲傳來,似是喚醒了林海一般。

在桑梓部落, 早已經有許多族人聚集在一起,圍著部落中間一片空地,空地中間站著許多孩童,此刻圍成兩個圓圈,陸難就在最外圍的圈內。

今日是桑梓部啟靈祭祀的日子,作為今日啟靈的物件, 陸難早早的便已經被族人引著來到此。

啟靈祭祀的儀式往往會持續一整天的時間,完成啟靈並且成功的族人, 都會被直接歸納入族群狩獵隊內, 成為預備狩獵隊的一員,而且會有專人傳授啟靈脩煉的經驗。

“嗚~”陣陣奇異的壎聲,帶著莫名的滄桑迴盪在桑梓部落內,隨著壎聲的出現,陸難等即將接受啟靈的孩童全部跪在地上,低頭雙手按在心口。

這是啟靈祭祀開始迎接寂滅巫主的儀式,以來表示對於寂滅主的敬畏。

這一次準備啟靈的孩童約莫有五十幾人,其中最中心圈的都是第一次接受啟靈的孩童,外圍圈的是第二次接受啟靈的少年。

與此同時,所有的桑梓部族人,將這些準備接受啟靈的孩童環繞後,紛紛跳起原始的舞蹈,扭動著身軀,伴隨著陣陣壎聲,以舞祭天,用身體表達對寂滅主的敬畏。

“陸難,聽我阿爹說, 你前幾天又去牧原林海了,還採到了血靈果回來。”在外面族人進行舞蹈祭祀的時候,陸難身邊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

那是一個與陸難一般年紀的少年,其身體頗為壯碩,同樣是跪在地上,卻比陸難高出一個頭,其雙眼很是明亮,此刻正笑著看著陸難。

望著那說話的少年,陸難臉上露出微笑,這少年叫做都虎,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同伴。

但不同的是,都虎七歲那一年,因為某種原因並沒有去參加啟靈祭祀,所以這次才會和自己一起參加。

“得到了四個果子,我還剩下一個,等晚些啟靈祭祀結束了,你來我那裡拿走吧。”

聽此,那叫做都虎的少年雙眼一亮, 身子側了側, 朝著陸難憨笑起來。

“嘿嘿,陸難你放心,咱倆從小長大,等這次啟靈成功,我罩著你,誰要是為難你,就是和我都虎過不去!”說著都虎用手重重的拍著胸口。

陸難側頭笑著看著都虎一眼,望著其明亮的目光,心中有些溫暖。

二人正說著,四周的壎聲漸漸平靜下來,族人們也停下了原始的舞蹈,人群散開,只見桑梓部的覡祝族公,穿著一身黑袍,身後緊跟著一身血袍的瞎眼悼言老者與黑涯族長,三人被一群族人簇擁著走了過來。

隨著三人的來臨,周圍的族人立刻停止了議論,使得四周立刻安靜,所有族人都是目露敬畏,顯然對這覡祝族公很是尊重。

覡祝族公目光炯炯,掃過眾多族人,最後看向身旁的悼言老者,低聲道:“開始吧。”

一旁的悼言老者聽到後,朝著其輕輕點頭,隨即向前一步邁出,大手一揮。

“祭祀巫主!”話音一落,只見不遠處人群內,立即走出十多位漢子,其手中都抓著一隻只被捆綁的野獸。

這些野獸似乎是明白自身的下場,此刻全部都是淒厲的嘶吼,不斷的掙扎。

最後一共有一百零八種不同模樣的野獸被桑梓部族人抓了上來,環繞在那些少年周圍,陣陣淒厲的嘶吼聲凝聚在一起,似是能穿透靈魂一般,讓中間即將啟靈的孩童面色略有蒼白。

就在此時,那悼言老者猛然揮手,那站在那些野獸身旁的桑梓部漢子,全部同時低頭動手,手中鋒利的鐵刃,直接抹向這些野獸脖頸,將它們的頭顱生生割下來,大量鮮血噴湧而出,血腥味迅速瀰漫。

那淒厲的嘶吼聲,在這一刻隨著頭顱的掉落,達到了極致,傳到人耳中,讓人心神震動,而那些將要啟靈的孩童們,更是臉色蒼白,更有幾人隱隱發抖,眼中有淚光浮現。

陸難面色蒼白,但卻低頭咬牙忍著,餘光掃過身旁的都虎,卻見他面色平靜,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整個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阿爹之前帶我上山狩獵過,這場面我見多了。”似是察覺到陸難的目光,都虎朝著陸難微微一笑,便側身過來,低聲解釋。

而就在這時,那悼言老者的在這些野獸嘶吼聲戛然而止的瞬間,一把三寸黑色石刃從寬大的袖袍中滑落到他右手中,被其接住後,順勢在左手掌心一抹,猩紅的血液從其掌心滴落。

“血祭!”話語間,悼言老者猛然將右手一甩,血液灑向空中,但奇異的是血液憑空懸浮,凝聚在一起,同時其身後有團黑霧浮現,瞬間直衝天空,幾個呼吸間便在半空中緩緩旋轉,擴散開來,似是覆蓋住整片天空。

此刻,黑霧下面桑梓部族人,包括陸難他們這些孩童,都毫不猶豫的咬破舌尖,噴出舌尖血,這些血液似是被黑霧吸引一般,全部升空融入天空中盤旋的黑霧中。

“覡祝,時候到了。”悼言老者在所有族人的血液都融入黑霧後,轉身退到桑梓部覡祝黑衣老者身旁。

聞言,阿公輕點頷首,向前邁出一步,現在那些孩童正前方。

“你們是幸運的,在我小時候,想要參加啟靈祭祀,就必須親手殺一隻野獸。但你們也是不幸的,因為你們沒有真正經歷過這個過程……”阿公深深看了一眼前面的孩童們,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