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芮看向盤子裡的糕點,喉嚨動了動。她想她的身體應該是有些不正常了,不然為何明知道這盤糕點有問題,卻還是生出了一種想要將它吃下去的念頭?

許日將她的神色瞧進眼底,開口道,“你身體裡的毒已經積得不少了,這糕點萬不能再繼續服用,等會我替你開點藥,煎完藥的藥渣你晚上將它泡在浴桶裡泡澡。”

蘇成芮點頭應下。

卻不想下一刻,許日又將糕點端到了自己面前,蘇成芮見狀嚇了一跳,出聲道,“伱要做什麼?”

許日眨了眨眼,不有些不明所以,“拿回去研究。”

蘇成芮這才鬆了口氣。

她差點以為這傢伙打算把這些糕點吃下去。

許日看著面前的糕點,眼底閃著興奮和……痴迷?

“我老早就想研究這宮裡的神仙醉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玩意兒發明的這害男子的東西!簡直就是把咱們男人當藥爐給她們女人補身體了嘛!”

許日有些忿然道,“等我研究出新的方子,把這它改良成採陰補陽的玩意,非得給男人好好出這口惡氣不可!”

蘇成芮:……

她曾經一度懷疑過,許日這傢伙容貌不差,為何年到十六至今未嫁。現在看來,單身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兄妹倆一個嗜血成癮,一個好醫成痴,腦回路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客棧裡。

蘇成芮接過小二送上來的水轉身去了屋內,空氣裡充斥的血腥讓她眉頭緊皺。

將盆子擱在桌上,她看著坐在床邊,嘴裡咬著繃帶正在替在處理傷口的女人,挑眉道,“既然都已經回來了,不打算先去看看江映月?”

女子手中動作一頓。

她抬起頭,沾著溼意的髮絲下那張蒼白漠然的臉上有片刻的凝溜。

蘇成芮無奈一笑,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紗布替她包紮了起來,嘴裡說道,“既然心裡有感覺就直接跟人說清楚,肚子眼瞅著一天天大起來了,到時候遮不住了,江映月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是我不好。”許夜的臉上浮現愧疚。

“你知道他要的不是道歉。”

蘇成芮將紗布在她腰身繞了幾圈後遞給許夜,女子垂下頭,利落地在自己腹部打了個結。

蘇成芮在她跟前坐了下來,“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許夜點了點頭,從腰間摘下兩塊玉牌遞了過來,“我還帶了兩個人過來,興許你能用的上。”

“謝了。”

蘇成芮伸手接過,道了聲謝,又繼續道,“早點去見他,你知道我這邊頂不了多久的,外面流言不少,萬一不小心傳到了我爹耳朵裡,我怕他會直接殺到益州來押著我成親……”

許夜沉默了片刻,“我身子好些後就去見他。“

蘇成芮沒有再說什麼,目光投向窗外,寒風在外呼嘯,捲起地上的枯葉,似是在悲鳴哀嚎。

很快益州城迎來了今年的一場雪,整個座被銀白的雪覆蓋了大半。

江映月路上來得匆忙,並未帶幾身過冬的衣物,便想著喊羅雲之一道去鋪子裡轉轉,順帶著挑幾匹布,打算閒來無事的時候給肚子裡的孩子做些貼身的衣物和鞋帽。

可去了羅雲之的住處,卻被他身邊伺候的小廝以身子不適為由拒絕了。

好像自從前幾日從蕭家莊回來之後,他整個人就有些不太對勁,整日關在院子裡鮮少出門不說,就算偶爾出來同她們用膳,也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不過一想到他性子本就喜靜少言,再加上最近許日確實在給他開藥調理身子,便也沒有多想,自己帶著小廝獨自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