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青鳳和赤陽在邊界多次交戰,這批兵刃是要送去前線的軍營將士,容不得出現半點馬虎。

只是這一時之間要去哪裡才能去找到擁有大量烏晶礦的商戶?

似是猜到了她的疑慮,蕭老喚來了下人給蘇成芮遞了一個引薦帖子。

“閆家?”

“別看閆家家主是個男子,老身跟他打過交道,這小子辦事手段可比一般的女子要狠多了。”

蕭老說著掂了掂手裡的油紙包,抽著煙笑道,“煙不錯,八兩黃金葉,老身能幫你的也就到這了。”

坐在馬車上,蘇成芮還在拿著蕭老給的資訊仔細瞧著。

閆家背景比較特殊。

不同與尋常的商戶,閆家最開始可是做馬賊起的家,直到後來轉了行當改做了走鏢的生意,然後一步步壯大到現在。

蘇成芮看了不免有些想笑。

這算什麼?以前劫鏢的賊頭頭為了洗白改做走鏢的人了?披著羊皮的狼混進了羊圈裡嗎?

“竟然是男的……”

蘇成芮的腦海裡下意識勾畫了一個披著獸皮扛著彎月大刀,剽悍大高個男人的形象。

回到住處已是半夜。

本以為羅雲之已經睡下了,卻沒想到屋內還點著燈。蘇成芮進門看見那撐著頭在桌上案上睡著的人兒,不由一愣。

男人身上換了自己去花時濃挑選回來的心衣。她知道羅雲之喜換素色的衣衫,所以當初設計的時候只在衣領和袖口處新增了漸變的淡紫色,邊緣是繡著珍珠的蕾絲。

果然是很適合他,看上去簡單溫柔又很精緻。

絕美的面容在暖色的燭光映襯下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一想到有人在家中點著燈等著自己回來,蘇成芮心中一陣暖意流淌,連帶著目光都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她輕聲走過去,小心翼翼剛將男子壓在桌子下的另一隻手臂抽出,男子便已然醒了。

“你回來了?”

羅雲之湊近她身上輕輕聞了聞,有些無奈笑道,“這又是喝了多少酒啊。”

他說著連忙起身喚小廝去打熱水進屋,又讓人將爐子上一直熱著的醒酒湯端了過來。

蘇成芮接過他遞來的毛巾洗漱了一番,坐在桌旁喝著醒酒湯的時候,朝屋內四周瞧了一眼,隨口問道。

“今天沒有出去走走?”

羅雲之在她身旁跟著坐下,搖了搖頭,“這不是怕你住的不習慣,就整理了一下房間,伱晚上睡眠不好,我特地給你帶了安神的藥枕放榻上。”

蘇成芮將他擱在腿上的柔荑握住,聲音跟著柔了下來,“這些事讓下人去辦就好了。”

男子有些羞赧垂下眼。

“別的我可以交給下人,但是你的生活起居,我總想著得自己親力親為才放心。”

聽到這裡,蘇成芮心中湧出無限溫暖和感動,她再忍不住將男子擁入懷裡。

這兩年自己在外打拼,他卻是始終如一地在旁陪著自己,照顧地無微不至。

他一個未婚男子在身邊無名無分跟著自己,卻始終未成親,外面的非議聲越來越多,他獨自承受著眾人各異的目光和流言,卻從未在自己面前抱怨過一句。

這樣的男人,她怎麼能夠辜負?怎麼忍心去辜負?

“雲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