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芮這邊馬車剛到蘇府,還未進門,靠在石獅子上休憩的瘦小女人瞧見她立馬上前,將手裡東西遞了過來。

“小姐,有人託我將這個東西給您。”

蘇成芮伸手接過,將疊好的絲絹開啟來,內裡的豔紅在雪白的絲絹襯托下顯得格外刺目。

暮雨指著她手裡的血玉,訝然道,“小姐,這不是……”

蘇成芮將血玉收起,抬起頭看向那女人,“送東西的人可還有讓你捎什麼話?”

女人點點頭,“他讓小姐今晚子時前去雲山橋,必須是小姐自己獨自前往。”

她瞧了眼暮雨,再次補充道。

“唉,我說你膽子肥了是不是?”暮雨瞪著眼,嚇得女人朝後縮了縮脖子。

“好了,我知道了。”

蘇成芮攔下暮雨,掏了幾個銅板打發女人離開。

暮雨神色擔憂道,“小姐,你不會打算真的一個人去吧?那男人打從一開始接近伱就沒安什麼好心,這回指不定又給你下得什麼套呢!”

“我也好奇他會給我下什麼套。”

暮雨張口還想說什麼,蘇成芮笑著敲了敲她腦袋,“行了,廢話少說,把這個給羅府送過去,那邊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她說著將血玉丟給了暮雨。

到了約定的時間,蘇成芮獨自一人來到雲山橋。看著座落在河邊的小屋,暗黃的燈透過窗戶微微閃爍,像極了那蟄伏在夜裡巨大野獸的眼睛。

蘇成芮抬手扣了扣房門。

“阿卿?”

她試著喚了聲,屋內能察覺細微的動靜,顯然是有人在裡面,卻無人應答。

“不說話我走了。”

蘇成芮再次敲門,手上用了幾分力道,意外發現門並沒有上鎖。

她心中狐疑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在看到裡面的情景後神色一怔。

屋內正前方的木樁上綁著一個人,男人不安分扭著身子試圖掙脫。

阿卿抬起頭,看到蘇成芮進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似有情緒從破碎中流溢位來,稍縱即逝。

他想要說什麼,奈何嘴裡被塞上了布條,只能發出嗚咽聲,鼓著一雙杏眸朝身旁的人瞪了過去。

“喲!真來了啊?看不出蘇小姐還是個大情種啊!”

楊清越拍著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她雙目赤紅,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看著有幾分即將失去理智的癲狂。

楊清越一把揪住男人的長髮,迫使他腦袋靠向自己,看著跟前的女人挑眉道,“這男人都坑了你多少回了?你倒是心大的很,我可比不得蘇小姐好氣度,我最恨別人騙我!”

她話音帶著狠意,手中不覺用了幾分力氣。

阿卿頭皮被拽地生疼,眼眶中含著幾分溼意,看著她抽出腰間抽出匕首朝自己臉上臉了過來,卻是隻能瞪著她嗚咽做著徒勞的掙扎。

兩人之前不還是關係挺好?

蘇成芮皺著眉,不知道她們兩人到底在搞什麼鬼,“楊少東家有什麼話你直接跟我說,何必跟一個男人過不去?”

“這就心疼了?”

楊清越玩味地把玩著手裡的匕首,好幾次刀尖堪要劃過男子的臉蛋。

眼瞅她手越發沒有分寸,蘇成芮臉色一沉,這人已然有些神智不清,不想與她多說廢話,欲上前救人。

剛一挪步子,身後四五個家丁舉著木棍衝了進來。

蘇成芮側頭躲開落下的棍子,抬腳將就近的一名家丁踹退。對方雖然仗著人多,身上免不了捱了幾下,但沒多久還是被蘇成芮全部打趴在了地上。

她喘著粗氣,理了理衣服的褶皺,隨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木棍朝前面二人走去。

“站住。”

冰冷的刀刃貼上了男子的脖頸。

楊清越沒有絲毫慌亂,“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