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岑閣老的三女兒?”聽到盛苑幾個回答的歐陽翎,撓撓頭,“這跟岑閣老好像不太像啊!”

“說起岑閣老,好像他有陣子不曾上朝了。”盧晟見人走遠了,這才坐好,剝著果子跟好友分享訊息。

“好像就是因為受到三個女婿的彈劾氣的。”安嶼從皇上那裡聽到更多關於岑閣老的訊息,“岑府差點兒亂套了。”

“還以為他肯乞退呢!”盛苑聽她爹說過岑閣老的小話,對這位對上唯唯諾諾,對下強勢固執的老臣沒啥好感。

就這麼個固守舊念之人,殿試上說不得要為難女郎。與其讓他搗亂,不若趕緊緻仕。

“他未及耳順如何捨得?”歐陽翎給夏霜君遞過去顆好看的果子,“自燕而今,官員多是古稀之齡告老,他距離那時還差得遠了,於其看來當時大展宏圖之時,你讓他還鄉?怎麼可能啊!”

“我聽說縣試之前,這位閣老還和御史互毆呢!那位御史可是先皇欽點的武舉傳臚!岑閣老當時未落下風!”夏霜君認為岑閣老病休是假,實則是為了避開三個女兒的事兒。

“也是,這次難得院試之後就是鄉試,許多二十往上的女郎想要一鼓作氣拿下功名。”盛苑對此很有感悟。

“是吧!”夏霜君說得愈發起勁兒,“要我說,以岑閣老的態度,岑三娘最好選擇速戰,若是拖到後頭,指不定怎麼樣。”

“還能怎樣啊!上次岑家女婿們的彈劾,讓岑家那三個女郎在皇上那裡有了印象,誰敢輕舉妄動?”安嶼不以為意。

當然,他也承認,這第一波參考女郎,自是越早拿到功名越好。

“你真不要不信,我祖父和夏祖父就說過,岑家三娘除非格外有才,不然最多就是一個進士,未必能入翰林。”

作為祖輩都是士林中人的歐陽翎,感覺他祖父和謝霜君祖父的言語還是很有根據的。

“第一波參考女郎想和郎君一樣大有作為可不容易。”盧晟實話實說,“我祖父也認為第一波參考的女郎有孤勇之氣,若能於朝堂站穩腳跟、皇位上的君王不改父道,說不定女郎的仕途能愈來愈好。”

他說話聲調漸漸降低,說到最後近乎氣聲。

“誒誒誒,晟哥兒,咱們車上就坐著兩位第一撥兒參考的女郎!你這樣說未免有些打擊她們氣勢!”安嶼覺得情況不見得像盧晟說得這樣憋屈。

“我說的是女郎這個主體,又不是說個別情況!參考女郎有多少像苑姐兒和君姐兒這樣好的環境?”盧晟覺得大多數女郎都不用和她倆比,就是京都大多數女郎的生存環境,也好過京外諸省的女郎。

“可是有苑姐兒和君姐兒還有咱京都的女郎在,朝堂之上早晚有女郎立足之地!”安嶼對盛苑格外有信心。

“好咯!你們倆能不能不要爭論了!”盛苑揉揉腦袋。

真不曉得這倆人體力怎能這樣充沛。

“晟哥兒說的對,嶼哥兒也說得不錯!”盛苑讓他們爭論的,腦袋嗡嗡直叫,趕緊出言表示他倆打平,“朝廷的閣老尚且不支援皇上的政令,京外各省怕是更沒拿這政令當回事兒。”

這樣的環境下,有多少女郎有能力參考?

“各家能砸鍋賣鐵供郎君考試,可未必這樣全力以赴支援女郎啊。”夏霜君看得也清楚。

她說完,忽然提醒盛苑:“苑姐兒,你於我看,是有六元之才的,不過越往上考,想要成全你拿到這個美名的朝臣就越少,你可要有些數。”

她之所以此刻說這話,也是瞧著盛苑越來越高興,生怕她希望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