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和沈御唐在外逛了大半天。

直到晚上,趁著沈御唐去洗澡,安寧才找到機會和陸凌談談。

沈御唐和安寧出去吃吃喝喝的時候,陸凌帶著夏雨去買了一大堆應援物品。

作為後援會的負責人之一,作為妹控小哥,她是很負責的。

安寧去陸凌房間找陸凌的時候,陸凌還在給她的應援物品裝箱,打算等過兩天的決賽分發給後援會的每一個人,到時候他打算準備一堆內場票,讓大家都去看內場,用錢也要砸出氣勢來。

見到安寧過來,陸凌招呼道:「安小寧你來了,看看這些應援燈怎麼樣,夠閃吧。」

安寧點頭:「夠閃,陸凌,我有話想跟你說。」

陸凌想起今早的時候,安寧說有話跟她說。

安寧的表情太過嚴肅認真。

陸凌也不玩笑了,放下了手中的彩燈,看向安寧問:「怎麼了,想跟我說什麼?」

安寧突然朝著陸凌跪了下來。

陸凌驚得臉色劇變,伸手就去拉安寧:「你在做什麼?趕緊起來,你跪***什麼啊!」

安寧欠陸凌很多,真的很多。

一直幫她護她,為她養大安心。

說來好笑,陸凌剛開始對她好,僅僅只因為她意識不清醒的時候認錯人了,喊了聲哥哥。

陸凌扶著安寧起來。

安寧這才開口道:「陸凌,以後,安心和老師就拜託你了,爸媽那邊還有哥哥,老師和安心卻是不會回安家的,安心還小,老師年齡大了身體也不是太好,他們需要人看顧。」

陸凌有些氣惱的道:「我知道的,這不用你說,我會照顧好他們的,這至於你給我跪下嗎?」

安寧目光沉沉的看著陸凌。

陸凌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安寧說的是以後,以後是什麼時候的,是安寧死去之後。

算了算了,安寧想跪就跪吧,指責她做什麼呢,大不了她和安寧一起跪,來個對拜也是可以的。

安寧繼續道:「陸凌,除了安心和老師,我還有件事想拜託你,當年沈御唐陪我一起死的事,你也親眼看到的,我擔心那些事情會重演,所以我要提前準備一些事情,我會寫下遺囑,我死後骨灰交給你,如果到時候宋景控制不住沈御唐,你便拿我的骨灰威脅沈御唐,如果沈御唐敢尋死,你可以揚了我的骨灰。」

陸凌瞪大眼睛。

安寧緊緊抓住陸凌的手,聲音祈求的道:「陸凌,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但我……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幫我了,求你了。」

這種離經叛道的事,這種一般人不敢做的事,能幫安寧的只有陸凌。

這也是安寧為什麼愧疚得直接對陸凌下跪。

陸凌內心沉重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自己安排自己安排後事的安寧,她說不出拒絕的話,艱難的點頭。

最近御苑的生活看似平靜愉快,但骨子裡其實大家都痛苦得直不起腰。

看陸凌答應,安寧一口氣松下去,情緒太過緊繃導致身體有些難受,安寧跑到洗手間吐了起來。

那些副作用,那些痛苦,其實從來沒有消失。

只是這段時間,安寧難受的時候想方設法的避開眾人,讓大家以為她一直都快快樂樂的。

陸凌覺得,她真的要心疼死了。

她扶著安寧從洗手間出來,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是輕輕的拍著安寧的後背,不知是在安撫安寧,還是平靜自己。

這時,外面傳來沈御唐的喊聲。

「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