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只會惡意掠奪的人,在和安寧那些相處中,學會了成全。

其實也不是成全,他只是在禁錮自己和禁錮安寧之間,選擇了禁錮自己。

安寧終究是比他自己更重要。

他忍著如同削骨剜心的痛苦,給她機會離開。

如果……如果安寧願意留下,他會對她好的,再也不會逼迫她,他可以像……像哥哥一樣對她。

……

此時安寧靠在吊籃椅上。

她看著太陽落山,看著天色漸暗,漸漸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朝著離開御苑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回到別墅。

她要離開,但不是現在。

她必須要確保離開之後,沈御之沒辦法傷害她的親人。

安寧回到了別墅。

沈御之靜靜的在書房中等著,他聽到走廊外,夏雨嘰嘰喳喳的在和安寧說話。

一瞬間,他緊繃的手銬嘩啦放下,極致的壓抑放鬆之後,眼眶都微微發紅。

阿寧沒有離開。

他都給她機會了,甚至支開了保鏢,她還是沒有走。

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嗎?

不管因為什麼,她都……沒走。

沈御之開啟手銬,用紗布快速在手腕上纏繞了幾圈,隨意的包紮了傷口,就去了房間找安寧。

他臉上還帶著孩子得到糖果般的欣喜,看著安寧道:「阿寧,我想跟你談談。」

他要好好的跟她談談,跟她說自己的身份,跟她說以後好好的生活,跟她說不在逼迫她了,只要她不離開,他什麼都聽她的。

房間裡安寧正準備換衣服,見沈御之進來,解開釦子的外衣又重新扣上,冷清的問:「不用談,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安寧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對血腥味極其敏感,從沈御之進門的那一瞬間,就聞到了血腥味。

她不知道這人又去做了什麼?

但肯定不會有好事。

安寧半點不想跟沈御之談,有什麼好談的。

曾經她想好好生活的時候,想要和沈御之談談。在沈御之用安心逼迫她的時候,她也想跟沈御之談談。

可有用嗎?

沒用!

沈御之這種人,內心病嬌變態,怎麼可能聽得進去別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