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之抓住安寧的手,兩人共同握著一把刀,刀尖就抵著沈御之的胸口。

其實安寧沒有想過求死。

經歷過那麼多事情後,她的命是大家用盡全力搶回來的,輕易絕不會求死。

她只是覺得打擊太大太痛苦,想要消沉逃避兩天。

可沈御之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沈御之一字一句的道:「恨我嗎?那就恨吧,至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了,現在吃藥!」

沈御之一手還抓著匕首,一手把重新準備好的藥喂到安寧嘴裡。

這次安寧沒敢吐。

她覺得沈御之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直到安寧嚥下藥水,沈御之才鬆開手,安寧手中的匕首落地,叮一聲驚醒了安寧那逃避的內心。

對了,沈御唐呢?

昨天是沈御唐送她來老城區的,說了會過來,可她在老城區整整一天一夜了,沈御唐為什麼沒有出現?

想到沈御之曾經說過讓沈御唐消失的話,安寧心慌,她瞪向沈御之,「你對沈御唐怎麼樣了?你是不是對沈御唐做了什麼?」

沈御之冷笑一聲:「我能做什麼呢?只有阿寧能對我們做什麼。」

他作為其中一個人格,的確不能做什麼。

如同沈御唐對沈御之一樣,他們既是兩個人也是一個人,互相之間無比的複雜。

會嫉妒,會吃醋,甚至會厭惡,卻也會因為安寧的選擇,為消失的一方而感到悲傷。

就像安寧在他們身上斬了一刀,斬去了一塊皮肉,那塊皮肉醜陋,卻也會疼。

能對他們做什麼的人,從來都只有安寧。

安寧不信沈御之。

她覺得如果沈御唐沒出事,不可能不來見她,不可能把她丟給沈御之。

她咬牙道:「你讓我見他。」

她要親眼看到才放心。

沈御之眯著眼睛道:「好啊,你把粥喝了,我就讓你見哥哥。」

沈御之並沒有像他表現得那樣淡定,什麼大家一起死一了百了,在他那被戾氣沉滿的腦子裡,其實一直惶恐著安寧的死亡。

安寧的身體真的撐不了多久的,從荒島中回來損傷的元氣都還沒有完全恢復,昨晚的折騰,讓她一直在發低燒,這樣不吃不喝絕對會出事。

安寧眼皮一動,捲翹的睫毛輕輕顫著。

沈御之端起一旁的粥,喂到安寧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