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他就以為她不會離開,可她從容赴死了。

五年後她回來對他很親近,說他們談戀愛試試,他也以為她不會離開了,結果一覺醒來,他差點找不到她。

這次面臨生死,她或許只是感動,感動得說些不離開的話來哄他。

沈御唐不信,但他溫柔的笑著,用一種放鬆的玩笑語氣道:「阿寧,我覺得現在這不是談情說地方。」

安寧就這麼看著沈御唐,摟著沈御唐的脖子,沈御唐把她往上顛了顛,她摟著沈御唐的脖子,沈御唐一手抱著她的腰,安寧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御唐,她低頭在沈御唐眉心吻了一下。

「我覺得是。」

眉心輕輕的一點,像是有了溫度,甚至比露骨的親吻更加滾燙,朝著沈御唐蔓延,讓沈御唐泡在冰冷的江水中,都紅了臉。

沈御唐的感情經歷,比安寧更簡單,簡直可以說是一張白紙。

他的人生,從很小的時候,眼裡就只有安寧了。

而安寧給予的回應,就是沈御唐感情經歷的所有。

好一會兒,沈御唐才從那種頭腦發熱中反應過來,安寧她在反駁他的話,她說現在是談情說地方。

沈御唐心跳微快,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流浪者,見到了最美好的海市蜃樓。

即使是假的,依舊讓他沉淪。

如果陸凌在這裡,肯定會大罵這兩人戀愛腦,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還在談情說愛,說這些有什麼用,想辦法活下來要緊。

可安寧也只有在眼下這種生死未知的時刻,她才敢開口說一些平時不敢說的話。

比如。

「沈御唐,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嗎?」

「我只看現在。」

「沈御唐,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夢中我愚笨不堪,被齊家矇騙,被宋子謙玩弄,被齊嫣然毀容,我害死了我的親生父母,毀了我哥哥,最後癌症垂死的我,在宋子謙和齊嫣然的婚禮上,當眾殺了齊嫣然,以我的命算計了宋子謙。」

安寧面色發苦的說出了這些話。

五年前赴死,她什麼都不想說。

如今,她卻想告訴沈御唐,不管他信不信。

沈御唐在聽到癌症垂死的時候,把人抱得更緊了些,沒有去問是真是假,只是低聲問道:「那我呢?你的夢裡,我在嗎?」.五

安寧悶聲道:「在的,你一直在,一直護著我,一直在想辦法救我,但我從沒回頭看你。」

安寧控制不住,聲音開始發顫。

沈御唐貼了貼安寧的臉,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在就好,你不回頭也沒關係。」

安寧就這麼低著頭,緊緊的抓著沈御唐的衣服:「夢裡我死了之後,你處置了所有傷害我過我的人,然後你……你去陪我了。」

安寧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番話。

她曾經就害死過沈御唐一次。

沈御唐卻淡然的點評道:「夢裡的我做得不錯,只是前期太沒用了,竟然沒能護住你。」

安寧哭了。

眼淚止不住的流。

從容赴死她都沒哭,可此時她忍不住了。

眼淚珠子滴答滴答的掉,哽咽著道:「不,不是他的錯,他一心在想辦法治我的病,沒有顧及到其他,是我愚昧無知欺騙他,是我害了所有人,是我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沈御唐抱著安寧,輕輕往上顛了顛,儘量讓她的身體少一些泡在水中,他沒有安慰,沒有打斷,這場痛哭像是憋了很久了,哭出來也好。

結果安寧一哭,哭了二十分鐘了,哽咽著還沒停。

沈御唐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