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昌這古板嘴硬的老頭道謝並不容易。

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一聲謝是應該的。

這裡太偏僻了,救護車一個小時才到,如果不是齊願的急救,或許羅文昌真的會出事。

齊願只是低著頭,什麼都沒說。

羅文昌的親人在國外,幾個老人商量著,在這裡留兩天,等羅文昌完全的脫離危險在說。

李宏鈞這才問道:“小徒弟,你竟然還會醫術,你怎麼會隨身帶銀針的?”

齊願一僵:“曾經學過點皮毛……帶銀針只是習慣。”

李宏鈞萬幸道:“你這真是個好習慣,救了我老友一命,我在這裡等老羅完全脫離危險再回去,你反正也沒什麼急事,也在這地方玩幾天吧。”

齊願搖頭道:“不了,我先回去。”

李宏鈞可惜道:“好不容易你願意出來走走,結果就像是特意來救羅文昌一樣。”

齊願更僵,瞳孔深處都藏著痛苦。

她這一趟,本來就是特意來救羅文昌的。

李宏鈞看出齊願情緒不高,也沒有強留,只讓齊願路上小心。

齊願像是逃跑一樣,逃回來老城區。

她利用了老師接近羅文昌。

齊願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某種黑暗中漩渦只,痛苦掙扎。

她就說她應該離所有人遠點。

那些她在乎的,那些對她好的,通通都不去靠近。

她這樣的人,沒有心的,為了復仇,她會毫不猶豫的利用,傷害。

李宏鈞在第三天回了水墨閣,說羅文昌給她帶了謝禮。

齊願不敢再去水墨閣。

她就像個陰暗中的惡鬼,躲在自己的軀殼裡,精神上不斷的自我折磨。

就這樣,迎來了國畫大展的第二輪複賽。

第二輪的比賽,因為人數眾多,所以在文化館舉辦。

還有電視臺來現場直播。

不少參加者都打扮得十分隆重。

有穿禮服的,有穿國風的,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成為今天最亮眼的那一個,不管是打扮,還是畫。

齊願穿著一身不顯眼的黑裙,膚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