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亮,安心就揹著自己的顏料畫筆去了老城區。

老城區安心是跑慣了的,這裡是君山的地盤也安全。

陸凌安排了個司機跟著安心,就自己去忙了。

安心自己熟門熟路的在窗臺花盆下摸到鑰匙,開啟門進屋。

看著這從小來過無數次,安心咧嘴一笑。

她踩著凳子,把牆上掛的幾幅畫給取了下來。

她前幾天聽爺爺說,沈叔叔前些年,幾百萬的花錢偷偷買媽媽的畫。

昨天聊天的時候,見沈叔叔提起媽媽,就露出難過的表情。

安心想著,拿一副媽媽的畫,送給他。

然而,安心又覺得,媽媽這些畫看起來陰沉沉的,像是蒙滿了灰塵的玻璃,看多了心情也容易跟著不開心。

所以她決定,自己改一改,加點東西,然後再送給沈叔叔。

反正得到了媽媽的同意,安心放心大膽的畫了起來。

蕭條荒地裡枯死的大樹,她給畫了一點嫩綠的新芽。

被困死的青松圖上,她畫了個小松鼠。

肅殺的瀑布落下,兩條紅魚躍出水面。

鮮豔的顏色,稚嫩的線條,畫在這放了五年有些發黃的作品上,打破了那種壓抑的絕望,像是把玻璃上的灰塵擦去一塊,露出了乾淨透亮的光。

灰暗和明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竟也有一種獨特感。

就連李宏鈞都承認,安心是很有藝術天分的。

安心看著被自己改過的畫,滿意的點點頭。

她拿了其中的青松圖,她覺得沈叔叔就很像這畫中青松,被那些石頭困住,但其實沒這麼糟糕的,看青松不都頑強的活著嗎,現在還有小松鼠陪著他。

安心打算把這幅畫送給沈御唐。

其他的畫,她想了想,又踩著凳子,重新掛了回去。

沒人知道安心悄悄在房間裡做了什麼。

沈御唐安排的看守的人,只是見安心進屋待了兩小時後出來。

安心以前就經常來,這不是什麼異常的事,他們也沒有在意。

安心出來後,距離和她很沈御唐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小時,回水墨閣了。

然而,此時水墨閣門口。

一輛黑色汽車停在那裡。

沈御唐從車上下來,朝著水墨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