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何月蓮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嫁衣的靈異過於恐怖,無法被駕馭,普通人穿上之後結果就只有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塊紅色的蓋頭由張瑩送了過來,直接蓋在了何月蓮的頭上。

瞬間,何月蓮那模湖的意識被一股靈異力量拉了回來,並且在她的腦海裡似乎多出了另外一段記憶,那段記憶斷斷續續,猶如碎片,不屬於她本人,可是記憶之中的人卻是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可是緊接著,她又陷入了痛苦之中。她的意識彷佛要被撕碎,紅色的頭蓋似乎也是一件可怕的靈異物品,這件靈異物品在侵蝕何月蓮的意識。

不過這種意識侵蝕卻暫時保護了何月蓮沒有被身上的這件鬼嫁衣殺死,但現在何月蓮身上的靈異依舊是處於失衡的狀態。

此刻,鬼畫之中的厲鬼卻已經靠近了,詭異的腳步聲響起,讓人感到不安。

張羨光,杜洪,張瑩三個人迅速的後退,不敢靠近分毫。但在離開之前,張羨光還是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將一雙紅色的繡花鞋穿在了何月蓮的腳上。

這雙鞋並不是真實的,而是染料畫出來的,具備靈異力量,只是無法長時間維持。

他不確定這雙繡花鞋是否是重要的拼圖之一,所以他不敢賭,只能儘可能的復刻鬼畫之中的女子生前的一切靈異,做到儘可能完美罷。

退到不遠處之後,幾個人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幕。現在根本不用擔心觸發鬼畫的殺人規律,因為鬼畫在殺何月蓮,她不死,鬼畫暫時是不會殺其他人的。

厲鬼靠近之後,頭蓋下的何月蓮依舊在發出痛苦的哀嚎,但是她沒有死,哪怕是那可怕的腳步聲貼近,她也依舊沒有死,因為她身上穿著那件嫁衣,紅色嫁衣的恐怖抵擋其他的靈異,既在保護何月蓮,也在殺死何月蓮。

突兀的,痛苦掙扎的何月蓮此刻毫無徵兆的抬起了手,這不是她在控制,而是身上的這件紅色的嫁衣在主導這一切。

這種抬手的動作就意味著新娘要開始招鬼了。只不過眼下那隻鬼就在眼前,根本不需要她開始招鬼。

就在何月蓮抬起手的那一刻,鬼畫之中的厲鬼伸出了一隻白皙而又陰冷的手掌,抓住了何月蓮。

厲鬼和失控的何月蓮牽了手,瞬間兩種靈異產生了無法預料的對抗。鬼和失控的何月蓮此刻瞬間陷入了平靜的狀態。

鬼畫之中的厲鬼無法動彈了,同時何月蓮也不再痛苦的哀嚎,而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一刻,天空上那不斷飄落的紙灰不在落下。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都在等待計劃的成功。

張羨光佈局這麼久,最重要的並不是收集那些必要的物品,不是修補計劃可能出現的破綻,而是他能否復刻鬼新娘以及鬼畫生前的一切。

“你們是不會成功的。”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現場凝重的氣氛。張羨光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此刻孫瑞杵著手杖,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他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可是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遠處。

“他就是孫瑞?”葉真詢問道。

“他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陸安道。

“是你這廢物。”聶英平下意識的想要罵上一句,可話到嘴邊時卻止住了。

孫瑞的身旁跟著一大群人,這些人看上去陳舊,死氣,都是亡魂。

“張羨光,你應該沒有料到我們會出現在這裡吧,而現在你準備好為你的失誤買單了嗎?。”楊孝盯著眼前這幾個人開口道。

“廢物帶著一群亡魂,還是廢物,成不了氣候。”聶英平冷聲道。張羨光道,

“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呢?我的計劃實行成功,你們也將受益,到時候就不需要困在油畫的世界裡了,完全可以在鬼畫的世界裡生活,你們既能擁有靈異力量,又不會死去,完全可以盡情的享受生活,比現在這種苟延殘喘的樣子不是好千百倍?”

“我們還活著是因為心中有念想,有人記住我們,有人不曾遺忘我們,可是你這樣做,卻是在讓所有人陷入絕望,你覺得我們會讓親人,朋友,孩子,陷入這種絕望當中嗎?”楊孝語氣冰冷道。

“說的對,我可不想讓我的子孫後代一輩子活在鬼畫的世界裡。”

“沒什麼好說的,今天就送他上路。”其他的亡魂也是言語激烈,他們對張羨光的這個計劃非常反對,甚至恨不得立刻殺死他。

“你先呆在這裡吧,我去去就回。”陸安扭頭看著葉真道。陸安能夠感受到葉真內心的掙扎,一方面不想與自己為敵,覺得這個計劃確實有一定的可行性,而另一方面擔心計劃會起到相反的作用,那麼他所在乎的人都會死去。

“去做什麼?”葉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