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不由得一變,這兩隻鬼無視了自己眼下的狀態,或者說在第七層的鬼域中,鑽不了剛剛的空子。

不過陸安並非沒有應對的手段,笛聲,鑼聲,笙聲,二胡聲,碰鐘聲在這片鬼域迴盪。

不遠處的地方逐漸出現了一個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隨著聲音交織迴響,身影逐漸清晰,正是哀樂班子。

身體所受到的影響消失了,而撐著黑色雨傘的兩隻鬼就沒那麼好運了,老人鬼一動不動,而那個中年鬼也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它們兩個都受到了哀樂聲的影響。

陸安的臉色凝重,眼下是第七層,根本不清楚之後還有多少層,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的路會越來越難。

他想到了黑色棺材,不過隨後又搖了搖頭,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不能這個時候用,至少要等到面對鬼傘或者是另外一隻鬼的時候使用。

他快步來到那隻老人鬼面前,伸手奪過了老人手中的黑色雨傘。

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光線消失,黑暗襲來,他進入了更深層次的鬼域。

在視線還未恢復的時候,他就不由得臉色一變,那五隻哀樂鬼並沒有回到鬼域中,而是被困在了第七層,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他死在第八層,那麼那五隻哀樂鬼就會遊蕩在第七層,而他自己將在死去的那一層。

當視線恢復,天空一片陰暗,但卻沒有下雨,他手中的黑色雨傘已經消失不見,

這裡只站著一隻鬼,並沒有像之前那幾層一樣模樣不同,反而如同第一層的那些鬼一樣。

一隻滿是傷痕的手掌伸了出來,緊緊的握住了那老舊款式的木質雨傘,雨傘從頭到尾都是黑色的,黑色的紙張,黑色傘骨。

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在這第八層,這隻手給人一種更加真實的感覺,雖然依舊看不清相貌,但眼前這隻鬼所帶來的壓迫感,是第七層,第六層乃至第五層所有靈異加起來都不具備的壓迫感。

陸安思緒百轉,僅僅瞬間他就放棄了使用底牌的機會,而是準備拼上一次。

造成鬼傘事件的源頭是兩隻鬼,或者說是一隻鬼和一件靈異物品,如果眼前第八層的這隻看不見面容的鬼是那隻鬼的源頭,那麼第九層應該就是鬼傘的本體了。

對於這隻鬼,他要做的就是奪下眼前的黑色雨傘,前往第九層找到鬼傘的本體,然後合上那把傘。

眼前的這隻鬼看上去依舊沒有動手的意思,不過陸安卻不準備等了,他要先試探試探。

拿出了關押顛倒鬼的戒指,使用了顛倒鬼的能力,眼前這隻鬼紋絲不動,沒有絲毫受到影響的意思,自然就無法受到必死的詛咒襲擊。

也就在這時,鬼的數量發生了變化,一隻一模一樣的鬼出現在陸安的身後。

緊接著是第三隻,第四隻,這些出現的鬼各自佔據著一個方位,並不是站在一起,而是隱隱有將陸安圍困的意思。

眼下戲樓已經失去了聯絡,哀樂鬼被困在第七層,能夠使用的手段已經極其有限。

然而這並不是最糟糕的,在使用鬼域想要離開避免被圍困的時候,鬼域受到了壓制,這些出現的鬼影響著鬼域,陸安無法離開自己的位置。

隨著鬼數量的增加,根本不敢移動,或者說是不能移動,鬼的目的就是一步步困死陸安,眼下他還沒有觸發鬼的殺人規律。

陸安取出了嗩吶,毫不猶豫的開始吹奏,隨著嗩吶聲擴散,鬼的數量受到了壓制,並沒有再繼續增加,他將目標看向了源頭鬼站立的位置。

在無法確定這些突然出現的鬼手中的雨傘是否具備前往第九層的條件時,選擇源頭鬼是萬無一失的決定。

邊吹奏邊向源頭鬼靠近,嗩吶的強大

展露無遺,在嗩吶聲出現後,這些鬼全都受到了壓制,甚至是天空中久久不散的烏雲都受到了影響,有一絲光亮照了下來。

不過代價也很明顯,體內三隻鬼的平衡受到了影響,不過在喪鬼回溯能力的作用下,以及鬼戲作為粘合劑,這種影響能夠對付,不過長時間的吹奏是不現實的。

畢竟陸安的道路並非完全是老一輩的那種補全拼圖,選擇一隻鬼不斷補全那隻鬼的拼圖,到最後無論是能力還是實力都會很可怕,但這條路是不通的。

陸安的道路中,雖然有補全拼圖,但駕馭了三隻不同的鬼,鬼戲作為異類的情況下,鬼新郎和喪鬼是一種平衡的關係,不是拼圖,而是相斥。

無論是鬼新郎壓倒喪鬼,還是喪鬼壓倒鬼新郎,體內的平衡都會土崩瓦解。

事實上,從喪鬼補全了黑白紙人,黑色棺材,以及哀樂鬼後,鬼新郎和喪鬼之間的平衡就已經被打破了,只不過有著鬼戲的存在,平衡了兩者。

來到源頭鬼的面前,陸安將黑色紙人召喚了出來,並且命令將黑色雨傘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