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一個踉蹌,看著這群彪悍的婦女,心有餘悸。

墨故淵看向胡八仙,早上聽他說村裡人質樸,如今看來,此言不虛。

胡八仙老臉一紅,雙手伸出示意大家安靜,口中說道“早上我已經帶兩位仙師去東邊那條古道看過了,仙師法術高強,已經將那裡作祟的鬼物祛除,各位姐姐要是想要去海邊打水,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聞言,眾人臉色一陣欣喜,顧不得其它,轉身就朝著家中跑去,一個眨眼,此地就剩村長和胡八仙幾人。

胡八仙正欲將李德仁和墨故淵二人請進屋內,墨故淵猛然身影一閃,下一刻出現在院門外,他左右兩邊看了看,朝羽涅說道“那些大娘要去海邊打水,你要不去護送一程?”

羽涅回道“理應如此,我長留山弟子下山歷練,本就是保衛一方,助人為樂。”

兩人插肩而過,墨故淵將先前所撿的鏡子碎片悄悄交給羽涅,後者大義凜然走出,朝著村內大喊道“我羽仙師在此,諸位可隨我一道前去。”

院內,魚清潺領著餃子緩緩走去,後者臉色冰寒,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

“可是剛才那些婦道人家說話難聽,傷了姑娘?”胡八仙見魚清潺臉色,當下試探性問道。

魚清潺搖了搖頭,道“早上你們出去的時候,有一黑影來此,我觀氣息,正是昨天我們在樹林中遇見的那人。當時我破門而出,一路追尋他的氣息,可我找遍整個村子都毫無所獲,一念之下,我擔心餃子有危險,就趕了回去。”

墨故淵下意識看向餃子,後者咧嘴,樂呵呵向自己一笑,不忘伸手舉來,墨故淵一愣,餃子手中滿是黑色羽毛。

“那人調虎離山,目的應該就是奔著餃子來的,只不過也算他活該倒黴了,選誰不好,偏偏挑中了餃子,自斷一臂,這才逃了出去。”魚清潺言至此處,倒是有了幾分笑意。

餃子得意的揮了揮手中羽毛,繼而一口吹了出去,開懷不已。

墨故淵心中一沉,看來剛才和早上那會應該不是錯覺。

“胡八仙,這兩位當真是你請來的山上神仙?”一旁李德仁看的好奇,此時納悶問道。

“這還有假不成,我胡八仙何許人也,德仁兄你又不是沒見過,能認識些山上人,有啥奇怪的。”

“以前聽你經常掛在嘴邊,我還以為你是吹牛逼的。”

胡八仙氣喘吁吁,指著李德仁就欲破口大罵,一旁墨故淵急忙制止,朝李德仁行了一禮,緩緩說道“老人家,敢問你們這村子這些年來可有丟過東西?”

李德仁莫名,不解說道“仙師此話怎講,我鎮魂村地處偏僻,又沒啥值錢的東西,加上這些年一直大旱,人人苦不堪言,何來丟東西一說?”

墨故淵站在原地,半響,方才從袖口取出一物,還是古道上撿的鏡子碎片之一。

看著眼前少年向自己舉手而來,李德仁看了半天,仍舊毫無頭緒,道“不就是個破銅鏡渣子嘛,你給我看這個作甚?”

話語剛一說完,胡八仙和李德仁兩人相視,前者驚訝道“鏡子,是鏡子!”

李德仁皺著眉頭,望向胡八仙,道“可還記得當年你叫我們在大門門楣上懸掛的銅鏡麼?”

胡八仙點頭,道“那是用來反射鬼怪入侵,祛除一些不好的東西。”

“不錯,可是在家家戶戶沒掛多久,某一天清晨,大傢伙屋前的銅鏡都不翼而飛了。”

“這個我自然曉得,當時還以為是不知名的小偷偷走了,那銅鏡又不是什麼稀奇之物,被偷了就算了,反正家家戶戶還有。”

李德仁笑罵道“你個老東西說得輕巧,有多少也不夠人家偷的啊,後面掛的不都沒了,現在誰家還能翻出銅鏡來?”

聽到此處,墨故淵心中已有大概,再次問向李德仁,道“這些年村子怪事連連,那兩條取水的道路被阻,你們可都是走那樹林去海邊取水?”

李德仁點了點頭,不疑有假,道“這個當然,那兩條幹涸的古道會吃人,已經有不少村民丟了性命,哪裡還敢有人走那邊,只能穿過那片樹林去取水了。”

墨故淵繼續問道“昨日我們回來之際,曾在樹林裡看見有兩道身影,一黑一白,老人家你們平常取水,可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李德仁臉色一驚,脫口而出道“那白衣女鬼你們也見到了?”

“白衣女鬼?”魚清潺驚呼,緊接著說道“我們都看不清那人樣子,聲音又是中性,你怎麼知道是女鬼?”

李德仁喟然一嘆,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相當年我們鎮魂村還沒有這麼多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