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洞口之外徘徊許久始終不曾發現任何端倪,墨故淵曾試過用軒轅劍直接打破這面石鏡,卻被羽涅阻攔下來。只因羽涅覺得這面石鏡來歷不凡,許是一件極佳的法寶,倘若墨故淵一劍下去毀壞了這件寶貝那就得不償失了。

此刻頂峰之上,鳥語花香,而視線之外卻又是冰天雪地,狂風呼嘯,兩者相互映照,霎時奇特。

墨故淵恍惚都覺自己身在夢境一般,分不清方向,羽涅依舊興致闌珊在摸索那石鏡當中奧秘。

他曾試過撬開邊緣一角鏡石,卻發現那石鏡竟是會在瞬間流出一滴液體縫補起那破碎的一角,難怪此面石鏡能如此天衣無縫般將這洞口阻擋。

墨故淵修養恢復已是無礙,便遵循先前心得再次御劍磨鍊起來,如今功力修為見漲,而這御劍飛空卻還是掌握不了火候。不僅無法順心所欲還極為消耗自身心神,當下只得多多學習磨合。

不知過了多久,墨故淵漸漸熟悉起來,正欲御空而起之時,只見那石鏡表面竟是無端浮現出自己的倒影。

專心致志的羽涅被眼前突如而來的畫面嚇了一跳,轉首望去,見墨故淵似乎並未發現在這邊異樣,當下又再次回首望去,那石鏡此刻倒映出的畫面和墨故淵行為如出一轍,並未有任何不妥。

羽涅蹙眉凝思許久,始終不得解。又不知過了多久,那鏡中倒影竟是無端又消失而去,而遠方墨故淵依舊在那操練不停,羽涅來回兩邊轉首看去,愣愣不已。

一道微風徐徐而來,墨故淵腳下一片晴朗,那石鏡此刻又倒映出眼前的一幕。

羽涅心中一頓,略作猶豫便起身走至一旁不再有任何動作。

那方,墨故淵在一番番操練下終是慢慢有了好的進展,幾個回合下來有所心得,當下收劍向這羽涅緩緩走來。

“怎麼樣,可發現什麼端倪了麼,再沒有辦法我就一劍劈了它!”墨故淵朝羽涅喊道。

此時墨故淵沐浴在陽光之下,那石鏡再次顯現出他的倒影,墨故淵看的一愣,轉首向一旁的羽涅驚奇道“這怎的照出我的樣子了?”

羽涅拍了拍身上灰塵,聳了聳肩道“這面石鏡好像只能反射出強光下的物體,先前我來回觀察了好幾次,只要你處於光線極強的位置又恰好對準石鏡方向,不論距離多遠它似乎都可在鏡中浮現。”

墨故淵聞之一震,又繼續向著前方走近,待得四周昏暗果真見那鏡身當中的倒影又消失不見。

墨故淵站在石鏡前許久,突然猛的身影向後倒退而去,羽涅看的一驚一乍,只見墨故淵抬首望天,此刻頭頂陽光被烏雲遮擋,頂峰之上陰沉昏暗,然而墨故淵依舊死死盯著蒼穹。

片刻,當第一絲光線穿破雲層緩緩降落,墨故淵抓住空隙緊隨那道光線而去,然而墨故淵卻並未整個人置身那道光線之中,而是有意為之將自己一半身體沐浴在陽光之下,另一半依舊落在黑暗之中。

異象漸起,只見洞口石鏡此時波瀾滾滾,有兩團黑白之色如那錦鯉糾纏打轉,速度越來越快,在兩人的注目下緩緩呈現出一幅太極圖。

一黑一白赫然出現在石鏡表面,似乎是有所感應,那黑白之間兀然裂開一道痕跡,繼而如那大門一般向著兩邊緩緩開啟。

羽涅不可思議望向墨故淵,道“你怎麼發現的?”

“先前見那石鏡在強光之下能倒影出我的模樣,我便上前檢視了幾番,忽然想起在我印象裡好像在哪見過這面鏡子,我只是根據個大概摸索出來而已。”

羽涅好奇看著墨故淵,靜待下文。

“此鏡名為陰陽鏡,乃是仙界霧影宗的重寶,不知為何會流落至此?”墨故淵疾行上前,一手輕捻在石巖之上,只見手中亮起黑白兩道光團,須臾之間便消失不見。

羽涅看的津津有味,雖是不懂墨故淵怎麼做到的,心中卻依舊洋洋自得,既然是仙界重寶,如今被墨故淵收入囊中自當是好事一件。

墨故淵並未過多解釋,自己只是突然想起黃庭經上對這陰陽鏡有所記載,按照經上所言,陰陽鏡乃是霧影宗稀世珍寶,又有弟子常年守護在側,為何如今卻會在這海外大荒出現?

來不及多想,身旁羽涅已是順勢拉起自己朝洞中奔去。

“你!你還要不要臉了!”墨故淵氣急道。

“我又沒答應我要先上”羽涅一副無辜的模樣朝墨故淵說道。

“那你拉著我幹嘛?”

“洞裡那麼黑,我害怕啊。”

墨故淵一頓,向著一旁羽涅看去,那張傾世容顏此刻佈滿慌張惶恐,一絲絲膽怯在他眼裡蔓延,看上去十分柔弱膽小。

見墨故淵望向自己,那羽涅撅了撅嘴唇,委屈巴巴朝墨故淵望來。墨故淵看著他的動作莫名心跳漏了一拍,此刻羽涅之色比那女子更為奪目,墨故淵失神僅僅一個念頭,下一秒就一腳將羽涅踹翻出去。

“我去你大爺的!”墨故淵大聲咆哮。

洞內並非黑暗不見一物,周遭反而到處都是昏暗的青光籠罩,一眼可覽洞內範圍不過數丈之寬。

地面平坦整潔,連著洞內石壁亦是如此,這頂峰上的這處洞穴之內竟是被人開闢出一座府邸坐落在此。

兩人踱步向著深處走去,卻是發現除了一些簡單的基本生活用品並未有其他任何痕跡。然而這更加讓兩人好奇莫名,那五位童子一身妖氣橫行,又怎會區區如此?

反覆來回檢查數遍,兩人皆是毫無所獲。

“奇怪了,這洞內就這麼大,除去這些雜碎的鍋碗瓢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羽涅自顧輕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