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淵聽聞為之一愣,半響才反應過來,道“魚也能化龍啊?”

“當然,這可是凌姐姐告訴我的,除去大荒地底這條黑河之外,仙妖兩界可是有著許多大瀆川流的,而我們水類精怪之屬若能選擇一處大瀆走江功成,是極有可能幻化成龍的。不過凌姐姐也說了其中兇險無比,又因逆天而行,許多天劫也伴隨而至,需要我在走江路途中多多行善,且看老天造化”魚清潺緩緩說道。

墨故淵看著魚清潺一副神往姿態,臉色緩和,他雖不懂其中艱辛路數,但此刻魚清潺的臉上滿是憧憬,他自然也隨她一起高興,接著說道“那祝你願望成真,等你化作真龍,我一定去看你!”

魚清潺撇過頭,口中嘟囔道“我才不要你看呢。”

墨故淵尷尬撓了撓頭,咧嘴一笑“現在怎麼辦,這夢境我們可有什麼辦法破開麼?”

“我也不清楚,不過總不能一直呆在此處,我們先四處探查一番,看看有什麼線索”魚清潺蹙眉說道。

“好。”

就在兩人準備動身之時,只見身前小溪流水急促盪漾,無數蝦米魚兒從水底冒出,隨著激流向著下方湧去,二人看的好不訝異。順著水流方向看去,在視線盡頭似乎隱約有一個黑影在岸邊飄忽不定,二人不再含糊,疾速掠去。

沒過多久兩人已是接近黑影所在的位置,細眼看去,只見一個黑衣白頭的老翁此刻翹著二郎腿悠閒垂釣,對於兩人的到來那老頭並未理會,自娛自樂,神情專注。墨故淵和魚清潺對視,兩人眼中皆是莫名,此人究竟是夢中人還是也被帶入莊周夢境之人。先前那陣溪流動盪,此刻又恢復如初,水面粼粼偶爾些許漣漪。

許久,墨故淵終是耐不住心中好奇,向著那老者欠身抱拳說道“老人家,敢問此處是何方?”

垂釣老人目光瞥向墨故淵,臉色不悅道“我在釣魚,你卻說話,幾個意思?”

墨故淵誤以為自己出聲打攪到老者正欲賠禮一番之際,耳邊已是傳來一道嘩啦啦的溪水聲,轉首望去,那魚清潺已是提起裙襬光著腳丫在水裡走來踏去,嘴裡不時念叨著“哪有魚嘛,先前那麼多小魚小蝦的都不見了咧。”

墨故淵眼皮跳了跳,不知該說些什麼,抬首望去,那老者已是怒火中燒站起身朝底下魚清潺伸手抓來,口中怒道“小小鯉魚精如此放肆,今日老夫就收了你!”

墨故淵大驚,此人竟是一眼就看穿魚清潺的身份,沒有任何猶豫,腳下太極圖亮起,縱身躍起一拳向著那老者阻擋而去。

“道家仙法?”老者訝異,然而身影並未停頓,此刻見墨故淵出拳向著自己揮來,老者同樣俯身而下,橫手在前作爪狀向著墨故淵抓來。

兩人相撞,只是一個回合墨故淵就如同老僧入定僵硬在半空動彈不得,那揮出去的拳頭被老者死死抓住。片刻之間,墨故淵猛喝,另外一隻手同樣握拳朝老者腹部衝去,只是還未來至,那老者一把抓過墨故淵順勢向後扔去,嘴裡譏諷道“初出茅廬的臭小子也敢螳臂擋車?自不量力。”

上方的打鬥已是讓魚清潺察覺,看著墨故淵不敵,魚清潺即刻飛身騰空,袖口一道白綾閃過,剎那間化作天幕向那老者包裹而去,魚清潺順勢向著後方墨故淵所在位置掠去。

“你沒事吧?”魚清潺急切問道。

“沒啥大礙”兩人戒備望著眼前白幕,不消一會,那漫天白綾被當中老者盡數絞碎,紛紛落地。只是落地之後的碎片又緩緩融合,片刻又恢復如初化成一道白光飄向魚清潺身邊。

“原來是一件神兵,難怪有些手段”老者目光一亮,似乎發現極為了不得的物件。

魚清潺心中大異,此人眼光如此之狠不僅能一眼看穿自己身份還能知道這白綾是神兵之屬,他究竟是何人?

“念你們無知,只要留下這條白綾,老朽可放你們一條生路”那黑衣老翁此刻向著二人笑道。

“你做夢!”魚清潺大喊說道。不知為何,那老者聽聞略有一頓,這話好像在這裡是沒啥毛病。

眼下局面緊張,墨故淵解開懷間繩索,從背後布囊抽出軒轅劍,兩人倚夾角之勢向著那老者注目而去,牽一髮而動全身,兩人不敢掉以輕心。

“世間寶物分三等,靈器仙塵和神兵,老朽大夢數千年,難不成如今這神兵已是人人在手,已經不值錢了?”看著墨故淵抽出軒轅劍的那刻,老者目光如炬已是看出端倪,當下十分好奇,然而臉色更多的是驚喜得意。

兩人皆是看出那老者的垂涎之色,彼此相視,已有決絕。

魚清潺腳踏白綾懸至半空,雙手在前結印,只見底下溪流緩緩向上騰空,水珠在上凝結化作道道水箭向著老者刺下。箭雨密佈,老者絲毫不慌,單憑一手將那箭雨盡數打散,只是在剛破開的一瞬間,一道刺眼光芒當頭落下,那老者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沐浴在軒轅劍光輝之中,墨故淵手握劍端,狠狠朝下砍去,待劍光湮滅,周邊已是不見任何蹤影。

魚清潺趕來,眼珠轉了轉望向四周,道“這就給你殺的灰飛煙滅了?”

墨故淵不知所措,臉色徘徊搖了搖頭,先前那一劍自己並未砍在那老者身上,反而落了個空,當下冷靜說道“小心,那人肯定隱蔽在什麼地方。”

忽而兩人身體一僵,竟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無法動彈,身後有罡風襲來,魚清潺此刻就在自己身後,墨故淵心神猛顫,軒轅劍爭鳴而起,劍尖直指身後而去。

“天地造化,神兵有靈,軒轅劍竟然也會認主,這怎麼可能!”一道巨響在身後炸開,魚清潺和墨故淵跌落在地。抬首望去,不知何時那軒轅劍渾身黑氣繚繞,再無先前半分柔光,此刻被那老者雙手夾中,兩者在極力抵抗著什麼。